夜麟沉吟片刻:“掌堂教主不變。”
還是他。
“那我們……怎麼看事?”我忽然有些懵逼,總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實力,和普通人不一樣的點,頂多也就是通靈,看事實際上也是他們在看,我隻不過是轉述一下。
夜麟沉吟一聲,十分淡定地看我:“沒關係,你先嚐試一下,如果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
一點都不靠譜好嗎!
夜麟點點頭,給了我一個讚許的眼神:“你可以的。”
“那……我試試吧。”
話音剛落,突兀的敲門聲響起,我和夜麟對視一眼——大半夜的,會是什麼人?
夜麟對著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他則是輕手輕腳地過去開門,透過門縫能夠看到那邊的人是鍾一杭。
我這才想起來鍾一杭說他今晚上會來盛家。
“喲,二位聊的不錯啊,我都敲了一陣子了,你們才聽到?急得我差點就破門而入。”鍾一杭瞥了我一眼,酸不溜秋地說,“哎,我的小美女還是被你拐走了,夜麟啊夜麟,你說你怎麼這麼有能耐,每次都是這樣。”
“每次?”夜麟眸色深了深,亮了一下然後隱沒在暗夜之中,“她是……”
鍾一杭坐在藤椅上,翹著二郎腿,指節在床頭櫃上有節律地敲打:“你這記憶倒退了不少年啊,聽說現在隻記得楊杉杉了,其他的人都不記得?”
“鐵三刀講了一些事情。”夜麟倒了一杯水遞給我,不輕不重地說,“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可真不少。”
我接過那杯水,略帶生疏地說了句:“謝謝。”
鍾一杭盯著我手裏的水杯,熱氣氤氳,他目不轉睛,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然後耳朵突然動了一下:“來了。”
像是漂浮在空中的金屬絲發出了震動,聲音細密,仿佛能割斷人的耳朵。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什麼來了?
外麵有窸窸窣窣的響動,我豎起耳朵聆聽,聽見了有人說:“盛大人,能否在閻王跟前好好講一講,讓我入了輪回呢?”
盛源朗聲笑了起來:“好好好,你讓我侄兒活了過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份恩情我會記著的。”
“李護在這裏謝過盛大人了。”
李護?
這個名字入耳,我不由得攥緊了手裏的杯子,他怎麼來了?他不應該是和楊杉杉一起的嘛,怎麼現在和盛源有了牽扯?
我和鍾一杭麵麵相覷,夜麟則是對我們兩個使了個眼色,隨後擰動門把手,打了個嗬欠:“小叔還沒睡呢。”
“雲澤沒睡?”盛源的聲音裏透著警惕。
夜麟嗬欠連天,揉了揉眼角說:“睡得比較輕,聽見動靜就醒來了,小叔是在跟誰說話呢?”
“噢,剛好雲澤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情。”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夜麟走下了樓梯,門虛掩著,周圍很是安靜,能夠清清楚楚地聽見盛源和他的對話。
“小叔有什麼事非要現在說?”夜麟的聲音裏有幾分倦意。
“你先坐下,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盛家的買賣,這些東西你遲早都要接手,所以現在跟你說也不算早。我們盛家是夜城有名的大家族,從清朝到現在也有百年曆史,房產以及各項生意都還不錯。但我們主要不是靠這個來賺錢的,我們是陰商,顧名思義,我們販賣一些陰間的奇珍異寶到陽世來。那些東西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寶貝,個個都有極大的作用。簡單給你舉個例子,有的東西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當然這個比較困難,還需要其餘的東西輔助。有的東西可以提高人的財運智力……不一而足。你沒必要驚訝,從事陰商行業的家族也有不少,之前最大的家族是聶家,他們鎮守著冥府的外圍地帶,不過後來發生了很大的事情,聶家沒落了,現在是宿家鎮守。”
宿家。
這兩個字入耳,我的心忍不住砰砰砰跳了起來。
盛源繼續說:“這些你了解一下就好,我們盛家走生意,難免和陰間陽間的人打交道,宿家就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部分,我們進出鬼市都需要他們的幫助。盛家接的單子,有一些是單個客戶找上門來,還有一些是批量的,接單子一定要向老爺子彙報。我們家族能力有限,遊走於陰陽,就必須要遵守規矩,一個不慎就可能受到懲罰。所以有一些單子是不能接的,老爺子不讓接,不管這單子有多大的利潤,我們都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