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連說了兩個“一定”,蟒三千頓時不服了:“哪有什麼一定的事情,黃天路你不要每次都這麼確定。”
“我說有就是有!”黃天路激動得在地上跳了三下,“不信你讓黃小牙先去看看,要是我說得對怎麼辦!”
“哎,我也沒說你說的錯啊,你怎麼就這麼激動?又要跟我打架?”蟒三千是條公蟒,一言不合就要開打,剛說完就齜著嘴,兩根沾著毒液的毒牙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出光芒。
黃天路連連擺手:“打賭吧,你要是輸了就把綠鬆石給我,怎麼樣?”
“行。”蟒三千也跟他杠上了,“我就賭你說得不對,他家裏沒有問題。”
這下輪到黃小牙懵逼了,一方麵是自家的分堂主,另一方麵是擅長暴力的蠎家,他在原地轉了一個又一個圈圈,兩隻前爪不停地揪腦袋上的毛,嘴裏嘟囔著:“那我到底說有問題還是說沒有問題啊?”
“實話實說!”黃天路和蟒三千異口同聲。
“好好好。”黃小牙撒腿就跑,身後揚起一陣塵土,一溜煙就不見了。
我和夜麟麵麵相覷,片刻之後夜麟扶了扶額,無奈道:“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黃天路和蟒三千對峙,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退步。黃天路眯起眼睛,努力聚集殺氣,爭取從氣勢上壓倒蟒三千:“哼,到時候看看誰贏誰輸!”
“得了吧,每次你認死理,哪裏贏過?”
旁邊的胡銀嬌盤腿坐在地上,爪子在一塊石頭上敲了敲,提醒道:“你們兩個也是夠了,夜大人叫我們過來是查案子的,你們倒好,自家人亂成一團,是想讓別人趁虛而入嗎?”
胡銀嬌緩緩地睜開眼睛,長長的白色睫毛又卷又翹,原本我以為狐狸都長得一樣的,但見了胡銀嬌也忍不住感歎——狐狸原來可以這麼嬌媚。
她這麼一說,黃天路和蟒三千也就不再爭辯,而是和胡銀嬌坐成一排,齊刷刷地呈現出打坐的姿態,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
夜麟無奈地聳聳肩膀:“這件事情由胡銀嬌和常小花負責,黃天路和蟒三千,你們去查一查盛家。”
蟒三千探出頭來:“盛家?如果沒有猜錯,夜大人這副身體就是盛雲澤吧?”
“對。”夜麟點頭,“盛家人存在陰界交易,估計在附近有一個強大的黑市,把陰界的東西販賣到陽界,長此以往,肯定會造成混亂。”
蟒三千吐著長長的紫紅色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他搖頭晃腦一陣子,大約是覺得夜麟說得有道理,當下拉住黃天路,伴隨著“啪”的一聲輕響,瞬間他們兩個都不見了。
胡銀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世界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我們走吧。”
夜麟轉身進了車裏,我跟在他的身後坐在副駕駛位。胡銀嬌依舊是盤腿坐在後麵,常小花就不行了,她努力地把綠色的長尾巴盤起來,整條蛇窩成一團,委屈巴巴。
車子啟動,我忍不住詢問:“黃天路和蟒三千,以前經常這樣?”
“嘿呀,蘇姑娘你不用管他們的,他們兩個的日常就是鬥來鬥去,一言不合就打賭,但是辦起事情來也還是盡心盡責。”常小花眨巴著眼睛,刹那間我感覺蛇這種生物都跟著萌了起來。
“你們以前也是跟著我的嗎?比如,前幾世的時候。”一者,他們看起來都很熟,二者,從他們說話的語氣可以推斷,他們對我並不陌生。
果然,常小花點點頭:“對噠,所以蘇姑娘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就是了,大家都會去做的。”
一排光禿禿的樹木從眼前掠過,我瞄了一眼夜麟,他在專心開車,似乎對我們談論的話題沒有什麼興趣。這麼一來我就放心大膽地發問:“夜麟以前也跟著我?”
“嗯……據說是從蘇姑娘入世,夜麟大人就一直暗中保護姑娘。”常小花有意壓低了聲音,還不放心地瞥夜麟,好像他會因此大發雷霆。
但是夜麟沒有,他輕咳一聲,頗有深意地說:“常小花,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
常小花當即縮了腦袋,打起了退堂鼓:“算了,那我不說了。”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特別想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很想了解一下夜麟的過去,但是有夜麟在場肯定是不行,一定要找個機會才好打聽。
於是我提出了一個請求:“不然我去等黃小牙吧,就他自己去打探情況,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
話剛說完,夜麟就生生地噎了回去:“要是回來的本事都沒有,他還怎麼跑堂?”
“那你要帶我去哪裏?”我沒好氣地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