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過去,他給我的還是同樣的回答。
毫無疑問夜麟不是一個好人,但他能對天下人冷漠,唯獨待我溫柔,也是很難得。
可我,並不是那種是非不明的小女人。
我撥開他的手,啞然失笑:“夜麟你就不要拿這樣的話來搪塞我了,我是不會去聽的,我們之間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感情都已經淡成水。之所以我還在你身邊,隻是因為我們兩個擁有同樣的目標——找到靈血玉,去看看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不等我說完,夜麟就一把將我拽了過去,摩挲著我的小腹,低低地說:“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
“現在不是我原諒還是不原諒的問題,你所做過的那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夠評判的。夜麟,如果真的讓我知道你做過那樣的事情,我肯定會毅然決然地離開。”我頓了頓,勾唇綻放出一個辛酸的笑,“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你不讓我走,那麼我就會死在你的麵前,讓你一輩子都背著這個包袱。”
“這麼狠心啊……”夜麟輕輕地笑,大手勾過來我的衣角就要扯開。
我們兩個的姿勢很曖昧,我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他眼裏有著壓製不住的浴、火,蠢蠢欲動。
我像是一隻嗅到了危險的兔子,飛快地從他腿上滑下來,穩穩當當地站在地上:“夜麟,這一次去貴州牽扯到我們之間的未來,希望你能認真對待。”
“當然。”夜麟滿口答應。
回去之後簡單和宿槿鍾一杭說明了情況,兩天的沉寂,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從前,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隔閡的那時候。但也隻有我們才知道,自從聶無期的出現,就有一道鴻溝橫在我們中間,要想完美地解決,就必須通過靈血玉。
可我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這真相,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沒辦法,還是好奇啊。
貴州之行定在了上午十點。
我沒有多少行李,就隻是帶了兩件換洗的衣服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就跟著去了機場。這還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卻麵臨這麼沉重的事情。
飛機起飛,氣流呼呼吹過,然後穿過了厚厚的雲層,飛上了藍天。
潔白的雲朵鋪了一層,軟綿綿的,看起來像是好吃的棉花糖,讓人很想去舔一舔。全世界就隻剩下了雲的白色和淺淺的藍。
降落之時,耳朵有些受不了。
不過眼前的美景還是不錯的,現在正值初春,北方還是春寒料峭,樹木都沒有綻放出新芽,貴州這邊卻是完全不一樣,放眼望去都是綠色。
好像冬天從來不曾來過,存在於世的,總是爛漫的春天。
下了飛機,宿槿也不停地感歎:“這裏真是漂亮啊!哇哇哇,居然還有花兒!”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知道昆明嗎?那可是有名的花城,有時間帶你去看看啊。”鍾一杭站在她身後,看她一臉花癡的小模樣,忍不住插話。
“誰要跟你去啊!你以為你是誰,要帶我去,我就能答應?”宿槿俯身嗅一朵小紅花,叉著腰撅著嘴,儼然一個生氣的小姑娘。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怎麼突然覺得你們兩個這麼有愛?要不你們發展發展,在一起吧?”
“臥槽?!”宿槿的反應比鍾一杭更大,她幾乎跳了起來,眼珠子瞪得銅鈴一樣大,說話都結結巴巴的,“這這這可不能開玩笑啊!我跟鍾一杭……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說著說著聲音卻是低了下去,仔細瞧瞧,宿槿的臉蛋上似乎還有點微微的紅。
看來是真的對鍾一杭有點意思。
我刻意走到鍾一杭身邊,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胸膛:“哎,你看看人家宿槿都不好意思了,你就不過去說點什麼?”
本來是想讓鍾一杭說點好聽的,哪知道他真在我的攛掇之下到了宿槿跟前,一張嘴就說:“你不要多想啊,我是不會喜歡你這種刁蠻任性的姑娘的!”
哈?
眼看著就能湊成一對了,硬生生讓他這句話給破壞了。
果不其然,宿槿一巴掌打在了鍾一杭的後背上,怒氣衝衝地反駁:“媽的,你才不要多想好不好?!誰喜歡你誰眼瞎!”
一言不合這兩個人又鬥了起來。
我生怕波及到自己,抓緊時間跟上夜麟的腳步,自從出了機場,夜麟就有點魂不守舍的。他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站了一陣子,似乎是在搜尋著具體地點。
可是過了好一陣子他都在皺著眉,應該是沒有什麼結果。
就連魏如山都看出來了:“怎麼樣,還能找到嗎?”
夜麟沒有回答他的話,一揮令旗,一隻小青蛇從花壇裏竄了出來,是常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