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不想讓我去啊。
我牽了牽嘴角,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想好了。”
憑借我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憑借我是一個宿家人,還有……不想讓他傷害我身邊的人。
所以,勇往直前。
微涼的指尖撫上我的鼻梁,細細地描摹著臉頰的輪廓。然後,停在下頜處。
夜麟英俊的麵孔在眼前不斷放大,眼看著就要觸碰到唇瓣,我側過身子,那個吻落在了臉頰上,濕濕潤潤的。他單手掰過來我的下巴,目光灼灼:“你還是和從前一樣。”
一樣明知道是火坑還要往裏跳嗎?
真不知道這是諷刺還是讚美,我艱澀地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隻能表示支持。”夜麟聳肩,作無辜狀,單手滑過我的肩膀,似有若無地往我脖頸吹著氣,“明天準備見淩夷。”
從書房出去,夜麟憑空給我劃出來一個半圓,眨眼之間麵前出現了一麵鏡子,隻不過鏡中映出來的不是我的麵孔,而是一個男人。
“淩繁?”我仔細地辨認著,鏡中人分明比現在要年輕,大約是十幾歲的模樣,少年著一襲銀灰色的長袍,微微揚起下巴,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眼裏,意氣風發。
生得是一張和淩繁一模一樣的臉,隻不過這表情……總歸是有些陌生。
夜麟右手攥緊,原本還清晰的畫麵刹那間化為了烏有,我忍不住伸出手來去觸摸,卻是一片空白。
什麼都沒有,剛才隻不過是他創造出來的幻象而已。
抬眼望向夜麟,他眉頭微微鎖著,糾正剛剛我的言論:“是淩夷。”
我心裏一驚。
不管多像的兩個人,從眼神裏完全可以看得出來,一個內斂一個張狂,壓根就不是一類人。也難怪他們兩個到現在分道揚鑣。
感歎之餘,一個問題浮現在腦海:“你用什麼方法把淩夷引過來?”
根據我對他的印象,這家夥恐怕不容易哄騙,如果隻是用一般的方法,恐怕他很難上當。
夜麟則是信心滿滿,他打了個響指,眼風從樹梢上掠過,站在樹枝上的鳥兒覺察到了那淩厲的目光,當即扇動翅膀,撲棱棱地飛向空中。
夜麟依舊盯緊了那個方向,空蕩蕩的樹枝在小麻雀的動作之下搖搖晃晃,幾片樹葉飄飄悠悠地落下,在風的吹拂下打著旋兒,緩慢地落在地上。
“明天你就知道了。”
今晚上就睡在了雲遙山莊。
夜麟單獨為我劈了一間房出來,古代的雕花木床,怕我睡不習慣,他還特意差人鋪了厚厚的被褥,這樣躺在上麵就不會硌得慌。
他什麼時候這麼細心了?
我躺在床上,扯了扯被子,閉上了眼睛像是回到了前世。
曾經我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等待著新婚嫁給心愛之人,因為知道是他所以滿心歡喜,但就在新婚之時,一名道士突然出現,說他是妖。
驟然驚醒。
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不過還好,都已經過去了。
我在床上翻了個身,尋思著掏出來手機給鍾一杭打個電話,問問他們那邊是什麼情況了。當然這手機也不是我的,是宿槿在臨走前非要給我的,說是方便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