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嫌棄的眼神,分明在說“反正就是你了推辭也沒有用”。
不過我也沒有打算推辭,現在一個宿槿已經犧牲在裏麵了,而且還是因我而死,盡管宿家出現內訌,可在外敵存在的情況下,再怎麼說,大家也都是宿家人。
所有的宿家人必須聯合起來,否則就更沒有勝算了。
我微微合上眼眸,右手攥拳,篤定地開口:“行啊,如果有什麼需要做的,一定赴湯蹈火。”
場麵上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急切的腳步聲。
來者是個年輕人,穿著迷彩,臉上還抹著各種黃綠油彩,他喘著粗氣,還沒有歇過來就斷斷續續地說:“不、不好了……打過來了……”
打過來了。
“轟——”
天邊劈下了一道淡藍色亮光,不偏不倚落在了一棵樹上,天氣幹燥,一點點火光都能引起火災,更別說是這種程度的天雷了。
蹭的一下,濃濃火光竄了起來,樹枝燃燒發出嗶嗶剝剝的音響。
熱浪順著樹葉幹草席卷而來。
天幕拉開,前一秒還是白天,後一秒就黯淡下來,雲朵上也沾染了灰藍色。像是一種病毒不斷蔓延,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黑暗就已經到了眼前。
仿佛一把刀劈開了天空,很明顯能夠看到是以一條線為分界,南方是陰霾之地,北方清朗無雲。
氣溫驟然降低,風也成了冷的。恍然之間就成春夏之交到了冬天,即使穿著風衣還是好像能被風吹透似的。凍得人瑟瑟發抖。
輕輕嗬了一口氣,淡淡薄霧彌散在空氣中。
遠遠的就能感受到一股威壓撲麵而來,就連風裏都帶了肅殺之氣,但凡風吹過的地方,草木樹葉都跟著泛黃,不出兩分鍾,就有葉子飄飄悠悠地落下。
然後,歸為沉寂。
風停了,氣氛卻更加緊張起來。安靜得一根頭發掉在地上都能聽見,人的呼吸卻像是停滯了一般。
眼珠子轉了轉,每個人都屏住呼吸,大家麵麵相覷,表麵上什麼話都不說,實際上暗流湧動,每個人的心裏都在盤算著,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有那麼大的氣場。
心底裏醞釀出了一個名字——夜麟。
除了他之外,再想不到第二個人。
“走。”鍾一杭對宿年他們使了個眼色,眨眼之間一行人就隱沒在了草叢之中,我正要跟他們一起,前腳剛抬起來,就有一隻手搭在了肩膀上。
不需要回頭,我都能嗅到那強烈的氣場。
腿,禁不住地抖動。
威壓從身後襲來,強烈的氣息從毛孔侵入,寒冷順著皮膚遊走,皮膚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低低沉沉的音色在耳畔纏繞:“你背叛了我。”
陳述句,說明他對那件事情非常確定。夜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他本人更是有著超出了一般男人的占有欲,肯定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和別人在一個帳篷裏。
大腦在飛速運轉著,不少台詞飛快地掠過,像是抓不住的羽毛,蹭的一下就被風吹走了。
有很多話就在嘴邊,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