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據卑職看來,這朝中勢力大致分為五個派係,最大的為太子一派,之後就是公子高,忠於陛下的保守派,和剩下散派!”林躍現在所說的就是洛飛告訴他的,同時也是朝中百官對此最普遍的看法,這樣也算是一個比較中肯的答複。
終究是比其兄長年輕,蒙毅最先忍不住開口問道:“將軍不是說有五個派係嗎,怎麼你隻說了四個,還有一個呢?”
“的確,是四個,那是之前!但從上次狩獵開始,就又多了一個可與幾位公子相衡的派係,那就是小公子胡亥!”將杯中,漂浮於水麵上的葉芽輕輕吹開,林躍現在也算是當著蒙氏兄弟的麵,正是向公子扶蘇發起了挑戰,決定幫助胡亥奪得帝位。
“好,我也相信,將軍所說的這番話,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小公子將來的驚人作為!”蒙恬哈哈笑道,並不是因為林躍推辭加入自己這邊,共同輔佐扶蘇而怒極生笑。相反,當聽到林躍挑白了自己的立場之後,蒙恬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麵前這個武功既不高,又沒有什麼後台背景的年輕人,蒙恬總是感到哪裏不對勁,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在時刻醞釀。
話說這蒙恬行軍打仗,做了半輩子正確的判斷,可是在這件事上卻棋差一招,將林躍的動機判斷失誤,以至於後來使得長公子被殺,自己也落得個接到賜死詔書的慘淡收場,但是至於結局究竟如何,那都是後事,前文暫且不提。
既然話也都說的明白,林躍今晚是借拜訪來躲避追殺,也不想在此地生事。便索性將話題扯開,談起了這府中布置,道:“卑職剛才雖先生一路走來,其途中所見景物,都是花草奇石一類的陳列,故此大為好奇,堂堂上將軍的府中,怎麼會放置這些事物,難道是先生的傑作?”
“非也非也”笑談間,蒙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潤濕了喉嚨,然後擺了擺手道:“將軍誤會了,要說院中的布置,乃是兄長一手包辦,我怎麼會添置這些東西!”
看著林躍疑惑的眼神,蒙恬覺得對他還是有必要說出其中原委,也許對他有些幫助。遂回憶道:“我蒙氏一族從祖父一代,便為國之棟梁,為國軍征戰沙場,這其中更是殺人無數。也許是天地冥冥之中,都有定律安排,所謂有得比有失。過多的殺戮,以至於我蒙氏,每一代家主都受業力纏身,為心魔作祟,做了許多喪失人性的事。”
“到了我這一脈自二十歲起,便披上戰甲為陛下開拓邊疆,隨著戰功越多,我的心魔也逐漸產生,幸好得徐福大師的指點,習得一套寧養心神的法子,使得心神壯大,為心魔所不可侵占。當然,為了配合達到效果,我也特意命人重新布置了府中裝飾,所以,將軍才會生出這般疑問!”
“心魔?”林躍一驚,他也曾經聽說過這東西,好像是人心中惡念所化,也可以說成是精神分裂,將自己最喜殺戮的一麵表現出來。往往會出現在那些修煉之人的身上,貌似這東西很難搞定,林躍第一次聽說,這蒙恬的身體中也曾出現過心魔。
“沒錯,那是一種很邪惡的執念。可能是玄術修煉上的,也可能是太多的殺戮,導致過度的消耗自己心神,在其受損的情況下,使的心魔乘機而入,占據了整個的心神,到時候整個人便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隻為那一道邪惡的執念而存在!”說著,就連蒙恬那張,一向如幽潭般冷靜的麵上,都泛起了陣陣波動,也許是在悼念自己的先輩們。
“確實不可思議,今天聽了大人的解說,卑職算是長了見識!”想到那心魔的可怕,林躍遂有些心不在焉端起茶杯,遞到口邊,待銜了許久,都沒有茶水流入口中。林躍才發現自己杯中的茶水,早已喝盡,不禁有些尷尬的將茶杯放下,等待一旁的仆人重新捧一杯過來。
見林躍放下茶杯,蒙恬遂叫住了給他送茶的仆人,然後才飽含深意的對林躍道:“林將軍,我剛剛所說,不僅僅是讓你長見識的,因為自從上次狩獵,我就從你眼中的變化,發現了心魔的蹤跡!”
次日淩晨,林躍正在院中打拳,因為今日在五更天的時候有一場朝會,所以林躍便早早的起了床。原本照林躍這個品級是沒有資格參與朝會,不過自從林躍在接任了胡亥老師一職後,嬴政便破格賦予了林躍參政議政的資格。這不一大早,就因為這一檔子事,還沒到五更天,林躍就已經整裝待發,不過看到時候尚早,遂就熱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