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少府大人說的才是笑話吧,你是耳聾了,還是眼瞎了?你難道剛才沒有聽到,這錢大人身上並沒有半點傷痕嗎,試問我又怎麼將他殺害,你這才是一派胡言,汙蔑朝中棟梁。”一口氣把對方堵得無話可說,顯然林躍還依舊不解氣,遂繼續質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我看到那份奏章了嗎,可是少府大人,你從一大早就口口不離奏章二字,而我等卻到現在連奏章的邊角都沒看到,你不覺得你那個虛構的奏章很可笑嗎!”
“好,你等著,我現在就把那奏章找來,與你當堂對峙,看你還怎麼說!”一聽林躍提起奏章,孫少府的底氣立馬就足了起來,待請得李斯同意,遂由錢府家丁的引領,來到了錢東最後所在的那個書房。
一進書房,孫少府便迫不及待的搜索起來,自己昨日上午交與錢東的那份奏章,這書房本來就陳設簡單,所以沒等半刻,滿麵喜色的孫少府便從書桌上,一卷公文下,找到壓在下麵的奏章,看到哪紅紅的封麵。頓時,笑容滿麵的孫少府便將其一把抄起,之後連看都來不及看,就獻寶似得將其送到李斯跟前,笑道:丞相大人,勞煩您當著諸位大人的麵讀一讀,看看這奏章裏麵寫的是什麼內容,也好證實我之前說的所言非虛!”
“呃!孫大人,你真的確定要我讀?”打開奏章,大致看了眼裏麵內容,李斯的臉色有些微微的不好看,便話中有話的提醒道。
“嗯,讀吧!丞相千萬不要因為都是在朝同僚,所以就像顧及對方麵子,這樣可不是一個最為百官表率該有的樣子!”這時候正在興頭上的孫少府,那會聽出對方的語氣有些怪異,還以為李斯要保留林躍的臉麵,所以更是當中強調,讓李斯一字不落的讀出。
“既然你不怕把事情鬧大,那我也不攔著你!”看了眼不知好歹孫少府,李斯心中對這個狗咬呂洞賓的家夥,本有的一點同情也都被衝散,遂平了平語氣,照著奏章上讀道:“臣錢東有言彈劾,扶蘇一幹黨羽,其因扶蘇在朝中勢大,目無陛下,迫害忠良……臣雖然擬此奏章,但奈何逆臣勢大,恐今後所受報複,故此絕筆!”
短短一張帛紙內容,聽的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倒吸了多少口冷氣,尤其是以孫少府為首的扶蘇派,更是嘴長得幾乎可以吞下整個拳頭,都不可思議的盯著李斯手中的那紙奏章,心道:有沒有搞錯,那不是彈劾林躍的嗎,怎麼現在反到是變成彈劾自己的了,不會是丞相故意讀錯的吧!
“唉,可憐錢大人的良苦用心。怪我誤解了他,我之前還以為他也是狼狽為奸,沒想到竟然為了大義,而不惜冒著被某些報複的危險,竟然以絕筆的方式,用自己的生命來控訴,對黑暗團體的不滿,如此高尚的德操,實乃我輩之人的楷模!”李斯話音剛落,林躍遂裝作一副極為傷感的模樣,口中讚美之詞更是不要錢的往錢東身上摞。可憐錢東上輩子也不知道做的什麼孽,這一世遇到了林躍,非但身前被林躍殺害,就是死後依舊被林躍利用,栽贓更多的人。
“這簡直就是血口噴人,我相信這絕對不會是錢大人所寫,一定是有人故意冒充錢大人的名義,陷害扶蘇公子和我們的!”原本孫少府是想說這定是李斯胡說八道,可是在看到對方一臉冷相,遂臨時改口為自己一幫人叫屈。
“這不可能是有人故意假冒,因為錢大人雖然平時極少進言,可是他簽名的字跡我還是認得,絕非其他人可以模仿得來!”不等對方說完,李斯便當即給與反駁。本來他還是較為傾向這孫少府等人,但是自從被對方暗諷之後,李斯便對這些人的態度極差,自己真是熱臉貼人冷屁股上。相比之下,李斯發現這林躍人品倒是不錯,至少再在這期間,林躍既沒有因為得勢而輕視自己,也不會在失勢上來巴結,這樣的人確實值得較好。
“丞相大人,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這錢大人之所以選擇在這些人聯名彈劾我的前夕自殺,其意再為明顯不過,那就是他是在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不忍心再次看到一個忠良之臣就這樣遭到迫害,所以錢大人才在萬般無奈之下,做了這個決定。丞相,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說著,眼眶微紅的林躍當即扼手抱拳,朝著李斯深深拜下,大有一種請求對方為自己申冤的味道。
若是照著之前的計劃,現在的林躍雖然不是下了牢獄,那也是至少是革職查辦的狀態。可誰能料想,僅僅一個夜晚,一切都全變了樣,這是所有人都沒想過的。以至於到現在林躍占盡上風,卻仍在咄咄相逼的時候,這些人卻像是傻了一樣,呆呆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