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林躍,你總是能出乎我的預料!”房門推開,一身素衣打扮的末離,這時候就像是一位待字閨中的少女。三千青絲隨意綰於腦後的她,現今正將衣袖高高卷起,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再見她手上還拿著巾布,不難看出這都是為林躍準備的。
看到對方舉動,發現了自己身上那件破爛不堪的衣服早已被換去,就連自己的手上都包紮上層層紗布,林躍不由臉色微紅,一想到自己正躺在對方的床上,遂有些尷尬的問道:“原來這裏是你的家,真是不好意思。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那個公子高的死,是你的傑作吧!”
輕輕將水盆放下,末離遂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一疊衣服遞給林躍,半帶調侃的意味笑道:“不會吧,我們神武的林少傅,可是一人獨戰上萬禁軍,最後還從這萬人的包圍中逃了出來。竟然在睡了一覺後,就什麼事都忘了,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啊,我可告訴你,現在朝廷出動十萬禁軍,封鎖了全城。看那陣勢,非要把你緝拿歸案,你最好還是安穩一點!”
如果不是末離相告,林躍根本就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可是為什麼自己卻一點印象都沒有。林躍剛想伸出手揉揉腫脹的太陽穴,可是手掌一動,林躍才現自己的掌心上厚厚的紗布。不知何時,手上收了這麼重的傷自己都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也未免太匪夷所思。可是末離與自己關係並不熟絡,沒有理由開出這種玩笑,一想到她剛才說嬴政下令全城緝拿自己,林躍一把攥緊被褥,下意識的脫口問道:“全城緝拿我,那豈不是我的家也被封了,可關琴還在裏麵呢!”
突然看到林躍如此緊張,習慣了對方嘻嘻哈哈的末離,不禁感覺到一陣不適,這才想起來,林躍家中那位長相可愛的姑娘,遂呐聲道:“這距離他門封城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估計你家也早已被包圍,至於那位姑娘……”
末離說著,話音也越來越定低,這結局就擺在那兒,她也不忍再說下去。反倒是林躍就像發狂了一半,連鞋子都來不及套,便從床上跳下,想要奪門而出。幸好末離眼疾手快,伸手製住林躍,道:“你瘋了不成,現在你有傷在身,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去救她,你這樣貿貿然衝過去,隻會自投羅網,相信就算是那位姑娘也不會願意看到!”
猛地拽動被末離鎖住的雙臂,但是林躍的實力本來差對方許多,再加上現在有傷在身,根本就做不得半點成效,可是林躍卻依舊調動自己體內的真氣,想要將對方震開。虛弱的身體,根本控製不住體內真氣翻騰,此刻的林躍雙目通紅,當然這次是布滿了血絲,隻聽他喘著粗氣道:“快,將我放開。如果我現在再晚去一秒,那麼關琴的處境就更加危險,我答應過她會保護她的,所以無論怎樣,我都要在她的身邊。”
說著,林躍顧不得經脈不堪重負,傳出的陣陣劇痛,更加重了自己體內真氣的輸出,一股雄渾異常的力量猛地將末離的手彈開。不等末離變招,林躍忙借助這股反震的力量,整個人從房間中破門而出。現在末離所在的正是一片民居之中,四處並沒有楓葉的人守衛,可是這裏的小巷卻是縱橫交錯,就像一個大型的迷宮。從末離慌亂拋出的林躍,隻穿了一件白色長袖內衫,長褲下更是一雙赤腳,並無鞋襪之類的護件。
一路跑下來,林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撞上了多少出拐角的牆壁,腳下也被地上的石礫劃出道道血痕,可是他的肉體就好象麻木一般,一點痛的知覺都不曾有。整個身體中,唯有心中酸痛不已,痛的林躍甚至都忘記自己正被全城通緝,隻要一到大街上,就會被士兵或者行人認出。
“大人,陛下有令讓咱們配合禁軍抓捕林躍,為什麼咱麼不去四處城門口,反而來那林躍的家中,要是讓那廝跑了,陛下怪罪下來怎麼辦!”一對騎兵走在東門大街上,看他們的隊形,正是剛從宮門走出來,像東城民居走去。走在最前麵的是兩個身著銅甲的將軍,而那個最為居中的正是數日前,剛剛晉升為郎中令的洛飛,聽旁邊那人的口氣,應該是洛飛的副將。
“蠢貨,說你笨你就還真笨了,難道你沒聽說過守株待兔嗎,咱們收到皇命是不假,可是這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抓住林躍嗎。現在我們就是要看好他的家眷,等到林躍來時我們就可以將他捉拿,知道不。以後跟著我多學學,這就是為什麼我可以被提升為郎中令,而你依舊做副的原因。”洛飛一邊拿著馬鞭對身邊的副官慢慢訓導,心中則暗暗祈禱,林躍可以逃出生天,現在他所能做的,也就是照顧好關琴,希望能照拂一時便是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