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你以六萬大軍對我窮追不舍,今日我雖然無力殺你,但我卻要你這六萬鐵騎以揚我之威名,讓朝廷的人看看,我林躍並不是他們那刀俎上的魚肉!”林躍的話還在蒙恬耳邊縈繞,望著自己麵前那些早已神入魔魘的騎兵,悲憤的心情永遠抵不上身體上所受的傷痛來的切實。低頭一看,自己的腹部不知何時已經被兩柄利刺插入,冰冷的痛覺瞬間將蒙恬的心脈凍裂。
“噗”心頭熱血從蒙恬口中噴出,在身前爆出一團血霧。肉體與靈魂的雙重摧殘,折磨的蒙恬心智極度萎靡,在林躍的算計中,如此下去蒙恬必然會心神受創,功力大減,這樣也便於林躍得手。
可是林躍千算萬算,卻遺漏了一點,蒙恬曾與他說過,他的家族世代為將,先輩們不少死於心魔之下,就連蒙恬也是得益於徐福的幫助,以修心養性之法這才克製了因為殺戮無數導致的心魔附體。如今,卻是被林躍這用計相逼,使得那多年的修行也毀於一旦,讓蒙恬心中的魔性借機成長、蘇醒。
“殺、殺、殺……”詭異的呼喚,在蒙恬的心底想起,不斷撩撥著那埋藏已久的嗜血之欲。悲愴的龍吟聲從手中寶劍上響起,一道道殺戮劍氣在龍淵寶劍上凝練,無形的劍氣在血霧中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殷紅。
虹影攢動,殺機四起,蒙恬的每一劍斬下,就要將數名身著重甲的士兵炸的粉碎。血氣漫天,魔念撩心,血眸所視的每一分景物,不管是否自己認識,隻要是擋在身前的,都在這衝天的殺意中被粉碎。
被林躍控製的騎兵,就像是一具具行屍走肉,毫無怨言的葬身在蒙恬劍下。心魔附體使得蒙恬功力大增,遠遠突破了先天巔峰的境界,邁入了傳說中的至尊之境,不過這時的蒙恬,隻是一件殺戮機器,其手中的龍淵劍,則像是一把割草的鐮刀,將擋在身前的那些雜草連根斬斷。殘肢、碎屍、遺骸鋪滿的土坡,腥氣衝天就連林躍都忍住惡心,盡量不往地麵上去看。
“哢嚓”一腳踩碎一個士兵的頭顱,戰靴下紅白粘液混成一團,和地麵上汙泥混在一起。蒙恬卻毫不在意,屠盡這六萬大軍對以前的他來說也許是有些不可能,如今他仗著魔心一舉達道至尊之境,屠盡萬軍那也隻揮手之勞。舉起沾滿鮮血碎肉的龍淵劍,蒙恬絲毫不介意上麵的汙穢,隻是瞪著通紅的血眸,對林躍冷笑道:“既然你助本尊出來,本尊就帶你之勞將這些卑賤的凡人都一同殺掉,也算是作為答謝,你看如何?”
“呃,本尊!”林躍一驚,原本對於蒙恬怵然爆發出的恐怖力量,就已經心中大為詫異。沒想到這蒙恬還自稱為本尊,難道是這個家夥被自己刺激過了頭,走火入魔了?再看到那對通紅的血眸,林躍隻覺得腦中有什麼幻象一閃而過,隨即便脫口而出道:“難道說,你就是蒙恬因為常年殺戮,而在心中產生的心魔?”
“哼,什麼心魔不心魔的,本尊就是蒙恬,隻不過是他壓抑太久的惡性一麵。”似乎是對林躍認為自己是這身體中孕育出來的很不高興,那心魔麵色一沉,當即周邊的空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十多度,凍的林躍雞皮疙瘩浮滿了一身。
看林躍乖乖閉上了嘴,心魔這才滿意的笑道:“人性之初,不分善惡,隻不過善性過於軟弱,更容易被馴從,所以惡被天妒,永遠在初生之始變為冥冥中力量所壓製。你現在隻不過是幫我從那種壓製中解脫了出來,所以說我才是真正的蒙恬,而原來的隻不過是被天運所奴役的芻狗而已!”
乍一聽這都是瘋言瘋語之說,可是細細品來也不無幾分道理。莊子也曾說過“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的言論,至於這心魔所說冥冥之中的力量,林躍也同樣讚成,畢竟經曆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林躍看來這天運也不無可能。
說了真麼多,也不關自己的事,信與不信林躍可沒這功夫,和眼前這個入了魔的蒙恬慢慢論道,隨即便拱手笑道:“閣下高論聽的我心中也豁然開朗,要不這樣以後有時間我定要和你好好相交一番,至於今日,恕在下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說罷,林躍抬腿邊走,可是還沒把這一步踏出,就覺得自己好象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整個人當即震得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收回手,蒙恬將林躍用氣罩團團困住,這才嗬嗬笑道:“本尊說讓你走了嗎,既然本尊幫你將這螻蟻除去,那你也就應該把你這身血肉獻與本尊!”
“嗬嗬,閣下這是在說笑吧,我也隻是區區凡人一個,也是你口中的那些螻蟻,我這身體怎麼會對你有用呢!”林躍臉上滿臉賠笑,可是腳下去暗自生力,不動聲色的運轉玄功,想要把四周空氣中的禁錮破去。這蒙恬已然入魔,而且又具至尊實力,別說和他硬拚,林躍現在想逃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