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劈開水麵,蕩漾起嘩嘩的水聲,迎麵的海風不斷吹拂著林躍的頭發,試圖將林躍這萬年不變的發型吹亂,可即便是那看似不經意的披散,卻任憑海風怎樣吹拂,林躍的長發就仿佛是一根根順服的鋼絲,還是保持著原來的造型,紋絲未動。
周通在一邊倒是看的羨慕壞了,這次林躍出行仙島一個下屬都沒有帶,隻是租借了海邊的一條漁船和幾個遠近聞名的水手,唯一和他有著直係上下級關係的人便是自己。看到林躍站在甲板上,周通初次乘船,雖然有些不適,但還是過了件大衣走到林躍身後,靜靜的站著。
茫茫海上可不比正值夏伏的陸地,尤其是一大早,海上的霧氣知道正午才能退去。這沾著濕氣的海風迎麵吹來,即便是周通裹了件大衣,可是還覺得那冷濕的氣息一個勁的往自己脖子裏灌,骨子裏鑽。幾陣強風過去,周通遂打了個冷戰道:“城主,這海上風太大,要不咱們進船艙中歇歇吧。”
“無礙!”林躍淡淡一笑,這區區海風,根本就無法接觸到他分毫,之所以站到這甲板上,實在另有要是。遂對著一旁忙於監察航船桅杆的老船主,道:“老丈,你們這漁船雖大,可是現在海霧甚濃,數丈之外便不見人物,你們在這茫茫大海上是如何識辨方向的啊?”
“嗬嗬,城主這話問的好,小老兒之所以可以在還上創下這篇基業,主要還是靠我們祖穿的一門手藝,憑借這個小老兒不予這麼多年,才可以從來不迷失方向。就算是一臉三五日的大霧,小老兒依舊可以繞得出來,此事放在其他漁家那兒,卻是斷然做不來的!”聽到林躍的問話,在一旁忙碌的老船主忙停下手中的活。站在自己麵前的,可是東海如今風頭正盛的一位大人物,這老船主在沿海一帶,雖然頗有威望,可是對上林躍當即就是天與地的差別。
林躍出海一事極為隱秘,除了羅毅其他人一個都沒有告訴,這一來不讓虎鯨幫引起注意,二來也是因為此事太過重大,搞不好便是一去不返的結果,到時候潛龍城必將亂作一團,這也是林躍不想看到的。所以他隻是在煙海尋了一戶對於名聲頗大漁戶,打算借著漁戶出海打漁的說辭,去那瀛洲找扶搖一派。
聽到老人有方法可以在海上尋找方位,林躍也知道這大概便是利用指南針的原理,來辨別方位。不過林躍也不忍破壞老人的興致,遂故作驚訝道:“哦,老丈竟然有識辨方位的手段,快快說來,也要讓我等一睹為快。”
“那小老兒就獻醜了,城主請看。”老船主顫抖著手從懷中摸出一個貝殼做出的器皿,隨後獻寶似的捧到林躍麵前,然後從裏麵摸出一枚珍珠模樣的明珠。隻見那棵明珠圓潤異常,光彩照人,隻是從貝殼中拿出的瞬間,林躍便感受到一個不同尋常的能量,這種能量給人帶來的感受就仿佛是那甘露撲麵,極為舒適。
“這是珍珠?”周通驚呼,也不顧他如此失態。畢竟這海邊雖然有採蚌人,可是那些野生珍珠都個頭稀小,而且還極為難得。如今,看到這麼一個鴿子蛋大小的珍珠,便說是周通,就算是當初什麼都不知道的林躍也會大為吃驚。
“不,這絕不是珍珠,還請老丈相告,這枚明珠究竟是何物?又怎麼能為咱們辨別方位?”親親嗅了嗅鼻頭,林躍從這珍珠散發出來的氣息中,聞到了一股極為滄桑的味道。這種感覺,就仿佛是麵對真個大海一般,那種亙古的氣息,讓林躍的神魂都不禁為之一顫。大驚之餘,林躍遂意識到了這顆珍珠大有來曆,雖然那不能肯定這究竟是什麼,但林躍卻可以斷定這一定是某種寶物,而且這裏麵還蘊藏著一股極為恐怖的水係能量。
伸手捏住珍珠,隻見那老船主不斷的將四麵的海霧,朝著珍珠攏去。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那珍珠上也凝結除了一層細密的水珠,突然,一道玄青色的流光從那珍珠種射出,同時當流光衝出的一刹那,前方的霧氣隻要是接觸到這光芒,便開始紛紛到卷著向兩側消融。幾個呼吸的功法,一條丈寬的通道,便從這霧海中開辟而出。直到這時,老船主才道:“城主,這條通道所指的另一端,便是正西方,也就是咱們出發的大陸。”
林躍瞳孔微微一縮,這剛才從珍珠中射出的那一道光柱,雖然期中能量之柔和,比起水來還要勝上三分,可是這股力量的強大,遠遠超出林躍的想象,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麵對那黑水蛟的蛟丹時,那種從心底深處的危機感。莫非這也是一刻妖丹,心中生出如此想法,林躍遂道:“果然神奇異常,不知道老丈可否將其借我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