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閉嘴你們倆！無意義的爭吵隻會讓你們的擬人思維變得愚蠢！”一隻編號靠前的係統總管喝斥，開始轉移話題：
“九玄軍隊中的宿主臥底還有多少？”。
“哼..”。
低沉的冷哼了一聲，42號係統總管感應了片刻：“回12號，所剩無幾，區區幾千位”。
“幾十萬名臥底就剩了幾千位？”呆愣了足足幾秒鍾，12號係統總管難以置信的驚吼出聲。
“該死..怎麼連你也用這種語氣說話？他們都是自殺的！聽到陳嵐的名頭羞愧自殺的！”42號總管抓狂，沒好氣的抱怨。
空氣突然寂靜，感應著自己同僚突如其來的沉默狀態，它緊接著出聲：
“難以理解是吧？”。
“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42號係統的心態處在崩潰的邊緣，語氣無比複雜：“陳嵐...陳嵐，他給星空萬族洗腦啊..”。
“他走之前用法力給那群人的祖先洗腦啊！！”。
周身虹光熾盛，不停的用觸手捶地，它憤然開口：“我也是近期才知道，當年..人族不信仰他的實權者都被他暗中弄死了”。
“而今兩萬年過去了，陳嵐雖一直待在仙界，可當年他那些走狗大臣的子子孫孫，與九玄聖地他的徒子徒孫，到處以他的名頭傳教”。
攤開一張影像列表，42號係統顫顫巍巍的伸出觸手指著那上麵密密麻麻的死者名諱：“他們雇人族最負盛名的文學家，給陳嵐編撰他的生平傳記與史詩”。
它不停撥動那列表的頁碼，狂吼出聲：“宇宙兩萬年裏！星空萬族內最暢銷書籍榜，前五億本都是陳嵐當年對敵的影像與故事！”。
“這些被暗中收買的小說家與吟遊詩人，在書籍成名後，全都莫名其妙去世了！”。
“沒人知道他的真麵目..”。
說到此處，它的語氣開始變得苦澀：“在人族眼中，陳嵐與幾千萬年前創造修行文明體係的那幾個大賢者站在同一高度..”。
其實這些數據每年都有小係統負責整理，早就存在於它的數據庫了，隻不過陳嵐未回來前，它們從沒刻意看過而已，對那些信仰陳嵐的修士也覺得理所應當，畢竟對方的道統一直處在巔峰階段。
正是因為這樣，這一直處在眼皮子底下的憂患被它們忽略了。
信仰的力量是可怕的，會讓信徒時刻處於狂熱階段，它們寄宿的那些宿主，從出生到成年，耳濡目染，身邊接觸的都是陳嵐的故事，他們視陳嵐為畢生目標，難過哭泣時會默念陳嵐的史詩激勵自己，傷心絕望時會以陳嵐的真名藉慰自己。
而今憧憬中的偉岸身影下凡了，這長年堆積的隱患終於爆發了，得知自己背叛了信仰，那些宿主怎麼可能不崩潰？
42號係統歎氣：“現在你們明白了吧？怎麼會有人族敢忤逆他？還能剩下些臥底宿主，你們當覺得萬幸才對..”。
“不光我負責的星係團是這樣，你們捫心自問，你們負責的超星係團，又有多少聖地的宿主沒自殺？”。
眾係統總管無言，有十幾隻係統開始下意識的翻閱自己的數據庫，查找九玄大帝史詩選集，或者陳嵐之史詩這種字眼，結果讓他們駭然，一時間根本加載不完，實在是太多。
從原本範文到其衍生品，亦或是被讀者渲染加工後的新史詩，都不計其數，難以用億來衡量。
就連記載著陳嵐史詩的石塊，或是某一段文字，或是某一本書籍，都在歲月與無盡人族的信仰下，升華成了可崩碎恒星的先天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