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割掉她的舌頭。”大夫人瞪著眼睛,看著腳下的小娥,雙手不停的顫抖著。
眾侍衛互相對視了一下,沒有人挪動一步。
“你想帶走這個小雜種,偏不會讓你如意,定要他活的生不如死,你們聾了沒有聽到嗎?割掉她的舌頭!”大夫人憤怒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參軍,參軍為難的低下了頭。
“你害怕了……你這個又醜又髒的老骨頭,幾十年躲在冰冷的臥榻裏,是什麼使你變的如此狠毒?是孤獨!孤獨!還有那渴望被人憐憫的日日夜夜?”小娥顫抖的笑了。
“啊!”
大夫人憤怒的轉身,抽出了參軍的長刀,提著長刀跑了過來……
……
“啊!媽媽!媽媽!你們放開我媽媽!”南宮城淚流滿麵,伴隨母親一聲慘叫,小娥再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
“燒死她,就在蛇尾林,這種南疆的巫女,絕不能讓她活著,太毒了,要燒成灰燼,將燒盡的屍骨撒向那廣袤的燕麥田,倒要看看誰會屍骨無存。”大夫人將帶血的長刀扔在地上,冷冷的看著腳下掙紮的小娥。
小娥滿臉的泥濘,一股一股的鮮血從嘴中湧出。
“媽媽,媽媽。”南宮城哭喊著終於掙脫了侍衛那粗壯的手臂,跑了過來,使勁拖拽著自己的母親。
南宮城哭喊著,猛的抓起地上那把參軍的長刀,但是對於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長刀實在太重了,南宮城扔掉長刀,猛的抓住大夫人的腿,狠命的死死咬住。
大夫人抬手便是一巴掌,南宮城被狠狠地甩到了母親的身旁,母親顫抖著,疼痛著捂著自己的嘴,狠命的伸出那帶著血的手,緊緊抓著南宮城的小手,兩人縮成了一團。
……
“這種南疆巫女的小雜種就應該去他該去的地方,丟到大明穀,讓他與流賊賤民生活在一起,自生自滅。”大夫人冷笑著瞧著腳下的南宮城。
“嗚……嗚……”母親伸著手使勁狂抓著,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低吼。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南宮城的嗓子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
一名高大的侍衛,攔腰抱起南宮城,走了出去,太尉府的大門越來越遠,緩緩閉上……
……
黑色的烏雲籠罩在蛇尾林的上空,四周人山人海,蛇尾林正中間空地上,高高的支起雲杉黑木搭建的一個火架,小娥衣衫襤褸,赤著腳,披頭散發,嘴中臉上胸口滿是汙血。
“燒死她!南疆的巫女!”
“竟然有如此毒辣的女人……”
“惡靈。”
“聽說也是一個有孩子的母親,怎會做出如此暴虐無道的事來?”
眾人喊叫著,議論著。
……
大夫人對著身旁的參軍示意的點了下頭,參軍皺著眉頭將火把扔進了小娥腳下的雲杉黑木堆。
熊熊的野火,瞬間連成一片,烈焰瞬間吞噬了小娥的全身。
不遠處的一棵粗大雲杉木的後麵,南宮城呆呆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冰冷的看著眼前的眾人以及那熊熊燃燒的野火。
母親小娥似乎看到了遠處年幼的南宮城,輕輕的抬起頭,笑了……
南宮城的雙眼被野火映射的血紅……
……
野火燒了許久,人們漸漸散盡,黑色的灰燼隨著風飄散進整片蛇尾林,飄散進那如同金黃色海洋的燕麥田。
南宮城緩緩走近母親的遺骸,空地上彌漫著焦土的氣息,那炙熱的灰燼打在南宮城瘦小的臉上,南宮城輕輕的從懷中掏出母親臨終前給他的那隻蠶蛹,緩緩扔到炙熱黑紅的遺骸堆裏。
南宮城呆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野灰已經全部飄散,那灰燼中的蠶蛹輕輕蠕動著,伴隨著碎裂聲音,一隻黑灰色的東西飛了出來,翅膀上兩隻血紅色的眼睛,拍打著,飛到了南宮城的麵前,兩隻黑色眼睛呆呆的注視著南宮城。
“媽媽?媽媽……是你嗎?”南宮城瞪著大大的眼睛。
那黑灰色東西飛的越來越近,帶著黑灰色粉塵,幾乎貼到了南宮城的鼻尖。
……
“媽媽你似乎變了樣子,好像沒有你先前說過的那樣美豔了……”南宮城輕輕捧起雙手,飛懸在兩隻手上的是一隻呲著牙的北漠血眼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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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指小怪獸~t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