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醉倒的公子(1 / 2)

明月高懸,四野平靜。

北岸的黑暗叢林之中突然飛出一群夜鴉,呱呱亂叫,盤旋於夜空。

葉盡歡好像受鴉聲所擾,琴調突轉高亢,好似原本平靜的湖麵忽然興起巨浪,潛伏在湖底已久的蛟龍終於破浪而出,龍鳴之聲震於四野。卻在此時,叢林之中傳來激越嘯聲,似有天外劍仙禦劍而來,勇鬥蛟龍。

一名侍女抱劍在懷道:“又是他。”

葉盡歡琴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高,總在不可能之處生出一股新聲,那岸邊嘯聲也總是隨之高亢,總能與琴聲並駕齊驅,不落下風。蕭鳳行從來沒想過人的聲音竟然能到這個地步,他雖然不懂武學,也知道發出如此嘯聲的人必定氣息十分悠長。

玉靈蝶笑道:“臭小子,好像有人要和葉盡歡唱反調,你怕不怕啊。”

葉盡歡此時已與琴聲一體,長發飛舞,癲狂如仙。隨著最後一個高音劃破暗夜蒼穹,蕭鳳行如從雲端墜落,那嘯聲也隨之而止。緊接著,一塊木板從叢林之中飛落水麵,一道黑影猶如蒼鷹撲地,穩穩落在那木板之上。那黑影雙手執一杆長槍在水麵一劃,登時猶如離弦之箭向江中坐船而來。

葉盡歡立身船頭,左手向後道:“劍來!”

早有侍女懷劍到他身後,雙手捧劍奉上。葉盡歡抽出長劍,雪亮劍身映照冰冷月光,散出森森寒芒,更有鏗鏘龍鳴隱隱不絕。

黑影已至大船五丈,忽然拔水麵而起,身在半空與桅杆平齊,雙手執槍向下如蛟龍出洞,向船頭葉盡歡紮去。葉盡歡並未如何動作,身形卻已與黑影同高,左手長劍幻起點點寒光,轉瞬之間已經攻出一十七劍,每一劍都斬在長槍之上。

“叮….”

一十七劍,連綿不絕,化作綿長的一聲交擊。

半空中兩道黑影分開,葉盡歡穩立船頭,黑影落入水麵之中,濺起極小的一片水花,消失不見。

玉靈蝶反應極快:“他要鑿船!”

葉盡歡轉身淡然一笑:“無妨”,卻見他輕輕躍下,鑽入江中,同樣激起一片極小的水花。

玉靈蝶與蕭鳳行來到船邊向江麵看去,隻有月亮在水中隨波搖蕩。蕭鳳行這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高手相拚,雖然其實他什麼都沒看清,仍覺得心潮澎湃,忍不住道:“玉姑娘,葉公子他…”

玉靈蝶微笑道:“放心,堂堂兩淮名劍,總不會第一次見到就輸了。那就不知道是他運氣差,還是我們運氣差了。”

身後傳來奉劍侍女的話音:“公子可不會輸”,溫柔的語調,堅定的聲音,預示著絕對的信心。

大船依舊順江而下,蕭鳳行一直在船邊盯著江麵,忽然想起來一個典故:刻舟求劍。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船邊不遠忽然射出一道水柱,隨之一個身影從江中竄出,穩穩落在船頭。江水從葉盡歡的身上滴滴答答落在甲板上,葉盡歡左手一揚,長劍回到美女懷中劍鞘內。

葉盡歡淡然道:“他一口真氣耗盡,從水底逃走了。”

葉盡歡回到艙房換了一套幹淨衣服,兩名侍女隨後整治了一小桌酒菜放在船頭。葉盡歡道:“玉姑娘,蕭兄弟,有沒有興趣陪我夜酌一杯。”

葉家船上的酒菜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味道非常不錯。玉靈蝶也就罷了,蕭鳳行卻是很少吃到這樣的好東西,雖然他不願被玉靈蝶和葉盡歡瞧不起,勉力維持吃相,但上桌之後筷子卻幾乎沒有停過。

玉靈蝶剛坐下就問道:“葉公子,剛才那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