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看著那兀自歎息,卻眸光狡黠的男子,臉不由抽了抽,這人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些,先是擅自闖入她的房間,現在又來混吃混喝了嗎?還妄自稱是第一公子,不要臉!不過為了君王令,她忍!
“雲昭公子難得降臨,自然要請他吃飯一盡地主之誼,中午多做些菜。”容淺對著紅玉吩咐說道。
看著自家主子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紅玉心頭一動,腦海之中不覺回想起不久之前,小姐好像也是這樣,她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淺淺如此盛情,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賀蘭雲昭看著容淺,輕笑說道,完美的下頜微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容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賀蘭雲昭,“好說,好說。”畢竟不是白吃不喝,她心裏安慰著自己。
嫣月閣。
“娘,就這樣放過容淺那個賤人嗎?她不是病了嗎?為什麼我們不幹脆……”容嫣然靠在榻上,目光陰狠。
柳氏坐在一旁,看著女兒蒼白的小臉,心裏疼惜的緊,她拉過她的手,勸說道:“女兒,娘懷疑那個小賤人已經知道是我派人去刺殺她。她現在不僅跟天越太子關係密切,又得了楚王的幫助,娘再出手,到時候死的不是她,而是我們了。”她現在****都擔心老爺查到她頭上來,準確來說是怕楚王查到她頭上來。那個小賤人從小的時候就與楚王府關係密切,這一次回來還以為關係冷淡了,沒想到冷不丁的就能讓楚王來為她撐腰。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動不了她了?!”容嫣然忽然拔高聲音,厲聲說道,“你不是說最疼我的嗎?你就這樣看著我被那個賤人羞辱,看著我被她奪走一切嗎?你還是我娘嗎?!你走,你走!”她一邊嘶吼著哭泣,一邊將柳氏往外推。
柳氏看著容嫣然那猙獰怨毒的模樣,心中忽然湧出一絲愧疚來,是,是她這個當娘的沒用,才讓女兒嫁不成軒王,才讓女兒被柳世元侮辱,才讓她在帝都抬不起頭來,她一把抱住容嫣然,“是娘不好,是娘讓你受委屈了。”
“嗚嗚……”容嫣然撲在柳氏懷中哭泣著,“我不管,我不管,我非要容淺那個賤人不好過,我所承受的痛苦我要她承受百倍千倍。”
“好,乖女兒,隻要是你想做的,娘都會替你完成。”柳氏連聲說著。
聽著這話,容嫣然忽然鬆開柳氏,沒好氣的說道:“你又不敢得罪楚王跟天越太子,能有什麼辦法。”刺殺都讓那個賤人躲過了,那賤人命真好。
柳氏聞言,眸中綻放出一抹狠戾的光芒,“楚王跟天越太子厲害又如何,別忘了,這裏是北楚,如果是他們都違抗不了的人要她死呢!”
“娘的意思是宮裏……”容嫣然若有所悟的點頭,美麗蒼白的臉上盡是怨毒之色。容淺,你以為你找到靠山了嗎?!哼!
文武大會舉行在即,各國使者紛紛前來,又正值皇後壽誕,北楚帝以舉行壽宴為名,宴請八方使者。
容淺坐在馬車裏麵,腦海裏麵回想著先前賀蘭雲昭的話,很快就是奪君王令的機會,她那頓飯她還真是沒有白請,事情似乎越來越順利了。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容淺在綠蕪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看著旁邊馬車裏麵走出來的容芙,她今日一身鵝黃色錦繡長裙,襯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看樣子她為今日是下了苦功夫了。
“四妹妹。”察覺到容淺在看她,容芙衝著容淺笑了笑,可是她的表情有些僵硬,以致於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容淺微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她也沒必要與她虛與委蛇。
對於容淺的冷淡,容芙也不敢有異議,娘親已經再三警告過她不要得罪四妹妹,而她現在能從柴房出來,也全是因為四妹妹在爹麵前替她說話。這個四妹妹,從來都不是她們能拿捏的。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塊冰一般,一旦觸碰,就會被凍傷。仔細想想,她小時候比現在親和了不少,她是真的變了!
旁邊的馬車裏,容嫣然下來,看著容芙跟容淺,冷笑說道:“都是上不得台麵的庶女,以為進宮一趟就能飛上枝頭嗎?”
容淺嘴角微微勾起,瞟了容嫣然一眼,淡淡說道:“我們能不能飛上枝頭尚且不知,但是二姐姐是絕對飛不上枝頭的,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柳少夫人了吧。”
“你!”容嫣然瞪著容淺,那眼神像是要將她千刀萬剮一般,她最恨的就是別人提到她跟柳世元的事情了,可是這個容淺偏偏每次都戳她傷口。
“在這裏吵什麼,再不進去,就要誤了時辰了。”柳氏看著自家的三個女兒,皺眉說道,“一會兒,你們誰要是給榮國公府丟臉了,就是我肯饒了你們,老爺也是不會饒過你們的。”她目光在容淺跟容芙身上停頓了片刻,她們兩個今日關係倒是要好啊!
“娘,我是絕對不會給咱們榮國公府丟臉的。”容嫣然過去拉著柳氏的臂膀,撒嬌說道。
聽著這話,容淺身後的綠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二小姐不出現怕就是給國公府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