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過獎了,要是皇上喜歡,以後臣妾天天穿給皇上看。”容雪嬌聲說道,一雙眼仿佛能勾魂奪魄一般,她的身體微微前傾,將重量蹭到了北楚帝身上。
美人在懷,溫香如玉,北楚帝此刻也有些心猿意馬,奈何場合不對。
對於榮貴妃的恩寵,郢都無人不知,眾臣也都見怪不怪了。若不是榮貴妃無嗣,指不定皇上就廢了皇後,改立她為皇後了。
綠蕪看著容雪那打扮,眼底盡是輕蔑,“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裝少女,羞也不羞,一股子騷氣,就跟她那妹妹一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話一出,容芙臉色微變,頭不覺低下,她也是容家的女兒。
容淺看著杯中的茶水,淡淡說道:“以色侍君,宮中生存之道,得寵,是她的本事,若是換做你在宮中,必然沒有她過的風光。”
聽著這話,綠蕪吐了吐舌頭,她才不要跟容雪一樣伺候一個比她爹還老的男人呢。
高台之上,軒轅天越看了角落處靜坐的女子一眼,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容,她倒是看得通透。
就在容雪還與北楚帝你儂我儂的時候,突然,葉皇後站起來,溫柔提醒道:“皇上,這宴會也該開始了。”她雍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不滿,臉上的笑容大氣溫婉,可謂是女子的典範。
劉太後閉著眼,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
北楚帝聞言,看著葉皇後,皇後是在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跟著他的,當年若是沒有皇後出麵讓她的母家幫忙,也許今日坐在皇位上的就不是他了。這些年皇後治理後宮也著實辛苦,從不曾有半分過錯,所以他就是再寵別的女人,也是會給她留三分顏麵的。
他看了容雪一眼,忽而鬆開她,走上高台,看著下方的眾人說道:“宴會開始,眾卿家,眾使臣,今日可要盡興才行。”
“多謝陛下。”
容雪就那樣被丟在了高台下,想要到北楚帝身邊坐下,奈何,左邊坐著劉太後,右邊是皇後,根本就沒有她的位置,而皇上剛剛也沒有邀請她坐在她旁邊。
葉皇後扶著北楚帝坐下,隨即看著下方的容雪溫聲說道:“貴妃還不快上來就坐,宴會已經開始了。”
容雪緊握著粉拳,眼底閃過一抹怒火,都是這個女人,都是這個女人擋了她的道,總有一天她會讓她收起她那虛偽的笑容,跪在她麵前。她看了皇後下首的位置一眼,心中雖是不甘,也隻得上去坐下。
容芙看著容雪坐在皇後下邊的位置,忽的低聲說了句,“大姐姐雖然是貴妃,到底沒有皇後位份尊貴。”
聽著這話,容淺偏頭多看了容芙一眼,她倒是看的透徹。就算是榮貴妃受盡恩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外人眼中也隻是個妾罷了。作為榮國公府的庶女,榮貴妃的庶妹,想要做個側妃並不是難事,然而正妃卻是不易,也難怪容芙之前想要算計她上位了。
眾人共飲一杯之後,北楚帝忽然端起酒杯衝著使臣席的方向看去,俊朗的臉上。
“幾位遠道而來,朕招呼不周,今日眾位定然是要盡興才行。”
軒轅天越等人端起酒杯,回敬了北楚帝。論禮來講,北楚帝是長輩。
“三皇子年輕,心性耿直,受人挑撥,先前對天越太子多有得罪,還望太子海涵。”北楚帝忽然衝著軒轅天越說道,威嚴的臉上平和歉然,看上去隻是一個父親在替兒子道歉。
慕容笙簫把玩著手中的杯盞,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軒轅天越。
沐景祈眉頭微皺,並未說什麼,眼底滑過一抹嘲諷之色。楚溫嵐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他今日的使命不過是來作陪天越太子等人。
而對麵,楚雲澈心裏是嫉妒的不行,父皇真是偏心,為了三弟,竟然放下一國之尊,去同一個晚輩道歉。
容淺雖然坐在下麵,可是她內力高深,高台上的動靜她聽的一清二楚,她可不覺得北楚帝是在道歉,楚翰軒年輕嗎?二十歲,不年輕了,軒轅天越也不過二十一二罷了,但是論資曆,軒轅天越成名已久,遠勝楚翰軒,若是他與楚翰軒這個心性耿直的年輕人計較,那就是他這個“前輩”不厚道,小題大做了。北楚帝看似是道歉,實際上是給軒轅天越設了一個陷阱,他是在幫楚翰軒扳回一局呢,弄不好,還能讓楚翰軒借著軒轅天越成名天下。
這回,她倒是想要看看,被人設計之後,名揚天下的天越太子會如何作答。
整個高台之上,一片靜默,葉皇後賢惠的給北楚帝布著菜。其餘皇室子弟都或懂或不懂的看著軒轅天越與楚翰軒。
反觀軒轅天越端著酒杯,俊逸若神祇的臉上從容淺然,紫眸中華彩依舊,忽而他嘴角綻出一抹笑容,燦若焰火,清越的聲音悠然而出,“北楚帝誤會了,軒王從未得罪過本王,何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