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天越眼神微微一閃,神色依舊淡然從容,“榮寧公主客氣了。”他鬆開手,身體後移,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偏過頭看著馬車門口,淺紫色的眸中劃過一道冷寂,“怎麼回事?”這聲音不大不小,可是卻透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感覺到肩膀上的力量消失,容淺心神才算安定下來,然而屬於他的幽蘭香還縈繞在鼻尖,她微微皺眉,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正好這馬車停下來了,她再找一輛馬車就是。
外麵趕車的仆人連忙回答說道:“啟稟天越太子,是祁王殿下的車駕擋住了我們的路。”
祁王?軒轅天越淺紫色的眸中深沉似海,一抹驚濤驟然激起,又落,再看時,已然是平靜無波。
容淺看了軒轅天越一眼,他俊美的臉上依舊從容,看不出任何生氣的模樣,這人掩藏的還真是深。忽而他扭過頭來看著她,那溫潤的笑容如春風拂過一般,滿世界瞬間鮮花綻放。
容淺皺了皺眉,他衝她笑什麼?嘲笑她坐不穩?她扭過頭看著別處。
軒轅天越見狀也不惱,嘴角的笑容擴大,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轉而看向了門口的簾子。
“是皇兄在外麵嗎?”沐緋煙欣喜出聲,救星啊!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想跟容容還有天越太子坐在一起,這兩人說話她總覺得怪怪的,最重要的是咱們天越太子喜怒無常,她是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
“不想是天越太子的駕,得罪了。”外麵,沐景祈淡漠的聲音傳來,“緋煙,你怎麼在太子的車駕裏麵?”
軒轅天越掀開車簾,看著外麵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黑衣男子,俊美的臉上微微揚起一絲笑容,“無妨,祁王是來接緋煙公主的嗎?正好,本宮這馬車有些小,怕是會委屈了公主。”
沐景祈打量著軒轅天越的車駕?小?這馬車怕是五六個人都坐得下吧,他可不會相信這馬車裏麵有那麼多人,軒轅天越的潔癖他還是知道的,素來不喜歡旁人靠近三尺之內,但凡有違背者,皆是橫死。不過,緋煙那丫頭一大早不是去找容淺了嗎?這麼說,容淺在這馬車裏麵?!
想到這裏,沐景祈不覺看著軒轅天越旁邊的簾子,那後麵似乎坐著一個人影,是她嗎?
忽然,軒轅天越身體朝著旁邊微微挪了挪,剛好擋住了沐景祈的視線,他衝著裏麵的沐緋煙說道:“緋煙公主,祁王來接你了。”
軒轅天越突然的靠近,直逼的容淺朝著旁邊的位置縮了縮,而坐在最裏麵的沐緋煙饒有深意的看了容淺一眼,等她一走,就不妨礙容容跟天越哥哥二人世界了。雖然她也想旁觀,可是對象是天越哥哥哎,為了她的小命,她還是快些跑吧。想到這裏,她直接跳下馬車,朝著沐景祈走去。
沐景祈看了沐緋煙一眼,又看向軒轅天越旁邊的黑影,想要說什麼。
軒轅天越卻搶先一步說道:“祁王的馬車裏麵坐了玉珂跟緋煙公主兩人,你一路定然是要十分辛苦了。”
聽著這話,沐景祈眼底一沉,瞪了軒轅天越一眼,軒轅玉珂,他肯定是故意的。看了馬車簾子後麵的身影一眼,他回過頭來,看了身後不斷傳出爭吵聲的馬車,默了默,跳下馬,朝著那馬車走去。
“天越太子,麻煩讓讓,本宮要下車。”容淺看著沐緋煙離開,也想跟她一樣下車,奈何門口那淡紫色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軒轅天越回過頭看著容淺,微微笑著說道:“這馬車裏麵隻剩下我與公主二人,位置寬的很。”他聲音頓了頓,略有深意的看著她,“還是說公主怕我?”
怕他?容淺眉心微挑,眼底一絲火焰跳動著,忽而她垂下眸,麵上恢複了冷寂,“太子既是這樣說,那便是了,所以太子能讓開了嗎?”
原本以為軒轅天越會繼續刁難,不料,他忽然讓開了身體,衝著容淺,微微笑著說道:“榮寧公主請。”
容淺狐疑的看了軒轅天越一眼,直接下了馬車,入目的是一片綠草茵茵的景象,然而這綠草卻是長在山上,也就是說他們正在山腳下,前麵沐景祈的馬還在原地,而他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這邊卻有一條山道,剛剛好夠一輛馬車行駛,看來他們是坐上馬車離開了。
“榮寧公主,這裏隻有我這一輛馬車了。若是不坐馬車上去的話,怕是隻能徒步爬上去。”軒轅天越靠在車門上,慵懶的看著前方淡紫色的身影,他可以想象的道,她現在肯定在惱他。
容淺回過頭來,瞪了軒轅天越一眼,這人肯定是故意的,難怪他那麼爽快讓她下馬車,這人就這麼喜歡與她作對嗎?
“今日祁王與太子都要上這山,怕是等會也會有不少人路過這裏吧,本宮不妨等等,就不勞太子殿下關心了。”容淺嘴角牽起一絲笑容,從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