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現在馬上不就要是了嗎?難道淺兒忘記了我先前說過的話了嗎?”軒轅天越忽然頓住手,淺紫色的眸中柔光瀲灩,深情幾許的看著榻上的人兒,“現在外麵的人都說咱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淺兒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誰要你負責了,若不是她現在受傷,沒有力氣吼,她怕是早就要破口大罵了。這人敢不敢再無恥些,這是存心來氣她的麼?
一旁,沐緋煙看著容淺那惱怒的眼神,忽的扶住額頭,心下哀歎不已,看來天越哥哥跟容容兩個是互克啊,能讓容容炸毛的怕也隻有天越哥哥,能讓天越哥哥吃癟的怕也隻有容容。她現在都要懷疑天越哥哥是存心的,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明明是臨危不懼,舍己為人吧,不過這世上怕也隻有天越哥哥敢毫不猶豫的跳下去吧。皇兄當時為了救她,晚了一步,說到底是她拖累了皇兄。
軒轅天越不再說話,拿起濕帕子給容淺擦著連,容淺本能的想躲,可是她現在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由著他來,心裏卻是又給他記下了一筆。
隻是當那溫熱的毛巾落到她臉上的時候,她隻覺得像是絲綢劃過臉頰的柔軟,那種感覺蔓延到心底,帶起一陣麻麻的感覺,他的目光很專注,雖然是在看她,可是準確來說,他是在看她的臉頰,看她臉頰上的贓物,一絲不苟,溫柔細膩。
容淺心底忽的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心跳在那一刹那好像快了半拍,她忽的閉上眼睛,害怕自己的情緒流露。
軒轅天越的目光忽然凝集,看著那微顫的睫毛,嘴角微微漾起一絲笑容,就知道她不習慣這般溫柔相待,所以他才更要親力親為,在敵人不擅長的領域采取措施,才能更快拿下陣地。
沐緋煙老實的站在一旁,看著軒轅天越的動作,心頭不由咂舌,認識天越哥哥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人這般細心周到,容容真幸福啊,若是她的那個他也能這樣對她就好了。
擦了半天,終於擦幹淨臉了,那剩下的就隻剩下那一件沾了血跡的外衣了。毫無疑問,軒轅天越就準備親手去扒那外衣。
“啊……”沐緋煙忽然驚叫一聲。
容淺嚇了一大跳,猛的睜開眼,疑惑的看著沐緋煙。
軒轅天越也回過頭來看著他,淡雅的眉宇間,掠過一道暗流。
似是察覺到軒轅天越心情不大美妙,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其實,我想說,那個……天越哥哥你雖然想要娶容容,可是你們畢竟還沒成親,這換衣服的事情……不,其實是,女子的衣服穿法太複雜了,天越哥哥你是個男人,肯定不懂,所以還是由我來吧。嗬嗬……”她一臉賠笑的看著軒轅天越,生怕惹他生氣。
聽著這話,容淺的臉瞬間黑了,她的目光涼嗖嗖的看著軒轅天越握住她衣角的手,若是她的眼神是刀,那隻手怕是早就被剁下來了。她剛剛到底在想什麼,軒轅天越的動作她竟然都沒有察覺到。雖然她不在意這些細節,可是她跟軒轅天越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種可以扒衣服的程度吧。
“也是。”軒轅天越忽然站起身,看了沐緋煙一眼,點頭說道,“還好緋煙公主提醒了本宮,那就由公主代本宮好好照顧淺兒吧。”
“自然,自然。”沐緋煙暗暗吐舌,好在天越哥哥並未生氣,不過總覺得他看她的目光怪怪的。
軒轅天越回過頭看著容淺柔聲說道:“淺兒先換衣服,過會我讓人來給你看看。”話落,他直接朝著房間外麵走去。
容淺瞪著那離去的背影,這貨太能裝了吧,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喜歡她呢。
“容容,天越哥哥對你真好。”沐緋煙走到塌邊,從一旁的案幾上拿出一套雲白色的長裙放在一邊,幫著她脫下身上沾了血的衣服。
容淺任著沐緋煙脫衣服,目光卻是一凝,看著沐緋煙低聲說道:“緋煙,有些事情你不懂。”她還小,所以看人也看不出什麼來。就像她看不出她的偽裝,自然,她也看不出軒轅天越的偽裝。
“容容,我懂。”沐緋煙手中的動作忽的一滯,她抬眸認真的看著容淺,“我知道容容是個很厲害的人,你絕對不是外人口中那個蠻橫無禮的容四小姐。我知道你有你的秘密,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告訴我的。”
這姑娘……容淺的手驀地握著被單,忽的鬆開,心下微微有些釋然,是她小瞧她了,能跟著沐景祈從猜忌之中一路走來,她怕是也經曆了許多。
“容容可能不相信,天越哥哥對你真的與對其他人不一樣。”沐緋煙將脫下來的血衣扔到了一邊,拿起那雲白的衣服給容淺換上,她看著容淺那一臉疑惑的樣子,不由笑著說道,“你什麼時候看到天越哥哥身邊站著女子了?更別說抱著誰了。說來你可能覺得殘忍,曾經有個王公小姐想要靠近天越哥哥,她的手還未靠近天越哥哥,那隻手就被利刃給砍下了,鮮血濺到了天越哥哥的袍子上,他當場就把那沾了血跡的袍子割下,扔到了那女子的頭上,隨後扔下一殿的人離開,目的竟然是,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