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畫出這樣豐富的畫,那麼必定是要有相當高的閱曆,這幅圖可命名為,錦繡山河圖了。
所觀者皆是驚愕的看著畫,又看著容淺,這麼短的時間,她是如何做到的,而且,她去過這些地方嗎?如果不是去過,又如何能畫出來?
“榮寧公主閱曆讓老夫佩服。”秦航遠衝著容淺由衷說道,如此年輕的女子就有這般閱曆,這般佳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隻是,總覺得有點違和,一個國公府的庶女,發配到莊子裏的,如何看到這些,這也是下麵那些人的想法。
容淺看了秦航遠一眼,淡然說道:“我不過是閑暇時間翻閱了一些書,又兼之,我夢到過這畫中的地方,不過憑想象所畫罷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恍然大悟,難怪了。不過單憑所見,所夢,便能做出如此壯闊的圖,更讓人驚歎。不少人對於落敗,也漸漸接受了,對於容淺從心中生出幾分敬意來。
可是上方,慕容笙簫、沐景祈等人卻不是如此想,對於容淺,他們總覺得她身上藏著許多的秘密。
其實若不是為了試探,容淺也不會畫出這幅圖,不過她倒並不擔心他們調查她,畢竟這張臉無人見過,而且除了白發冰姬,他們永遠都不會將她與另外的身份聯係起來。至於白發冰姬這個身份,隻要她不露出破綻,就不會有證據,況且他們都那麼多疑,所以不會輕易相信的。
“這幅畫可能在所有參賽的畫作中最佳,可是這個跟主題又有什麼關係?主題是思,榮寧公主,你倒是解釋一下。”一個尖銳的聲音忽然傳來,鳳明沁心中又驚又怒,不能讓容淺贏,絕對不能讓容淺贏。
容淺看了鳳明沁一眼,終於知道害怕了?
這也是秦航遠等人先前想問的,隻是他們將這畫作看了許久之後,也漸漸明白了過來。
隻聽秦航遠說道:“這幅畫看似是一副錦繡山河圖,可是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每一處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腳印,也就是說那裏有過人的足跡,整幅圖中唯一出現人的地方便是最左邊的雪山圖,再聯係那兩句詩,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行者跋山涉水,曆經滄桑,回眸萬裏江山,不見故人,心中抑鬱,愁緒難排,可不就是思嗎?”這幅圖最妙的就是天邊那輪紅日,地上那些腳印,還有那不露容顏,隻留片片衣角,卻一步一回頭的人。看著畫卷上那兩行字,他忽的看向容淺,“榮寧公主的字力透紙背,剛勁渾厚,大氣天成,可是又帶著幾分灑脫之氣,如此年紀便能將書法練至如此地步,老夫佩服。”他向來公允,對有才能的人自然客氣。同時也對鳳明沁質疑他的話,非常不滿,故此也幫著容淺說了兩句。
下麵的人聽了秦航遠的解釋,一個個解釋點頭不已。
隻聽一個女聲說道:“榮寧公主此畫作為第一,當之無愧,我藍妃傾佩服。”
“佩服,佩服!”緊接著其他人也是高喊。
北楚帝看著容淺笑著說道:“榮寧真是大才啊,朕宣布,畫技比拚,第一名是榮寧公主!”
“恭喜榮寧公主,榮寧公主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大的驚喜啊!”慕容笙簫俊美妖嬈的臉上綻出一抹笑容,桃花眼微勾,看著容淺。那幅畫,似乎還不止那個意思。
沐景祈冷哼一聲,瞟了容淺一眼,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可是一想到這女人早上那般無視他,他才懶得與她說恭喜。
容淺看了四周的人一眼,看完那幅圖,他們麵上的表情都很鎮定,看來是她想多了,應該沒有人跟那個地方有關聯。她的目光忽的落到了軒轅天越身上,他也真看著她,隻是眼底的情緒並不明朗,一時間看不出他所想。
容淺收回目光,看著慕容笙簫微微一笑,“驚喜嗎?隻要對某些人不是驚嚇就好了。”她的目光忽的看向對麵麵色慘白的鳳明沁,她唇邊笑意放大,燦亮的眸中冰點凝集,“你說是嗎,明沁公主?”
本來就憂心不已的鳳明沁在聽到容淺的話時,瞪大眸子,驚慌失措的看著她,身體更是不自覺的朝後退了退。
“你,你想幹什麼?”她顫抖著聲音,再不複以往的嫻靜溫婉。
微風拂過,那一襲白衣的身影淡然隨和,可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凜然之氣,沒來由讓人心顫,容淺看著鳳明沁花容失色的樣子,嘴角微微一牽,戲謔說道:“難道明沁公主忘記了我們方才的賭約了嗎,此番自然是願賭服輸。”
下麵的人皆是驚愕的看著容淺,這榮寧公主是玩真的嗎?真要殺了明沁公主?
“不,你不能殺我!”鳳明沁驚叫一聲,她不能死,不能就這樣死了,她轉而看向上首的慕容笙簫,“世子……”
慕容笙簫看了鳳明沁一眼,俊美妖嬈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桃花眼中卻勾起一絲笑意,他輕啜了一口酒,淡然說道:“沒聽到榮寧公主的話嗎?願賭服輸,你是我西月國的公主,可不能在這等事上失了體麵,丟了我西月國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