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皇兄說,今日就要商討和親之事了,也不知道會將誰許給誰,反正我是不嫁的。”沐緋煙嘟著嘴,嘀咕著。似是想到了什麼,她頗為神秘的看著容淺,“不過就不知道天越哥哥會娶誰了。”
軒轅天越要聯姻?容淺眼皮微微跳動了下,這個似乎不大可能,她微微抬頭,正好看到那高貴如神祇的男子高坐於眾人之上,他依舊一身紫衣,淺紫色的眸中似是起了霧一般,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神情,隻是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眼底一刹那間雲霧散開,那如絲緞一般柔軟的溫柔細膩徜徉開來,這一刻,周遭的聲音仿佛都被隔絕了一般,這天與地之間隻有他們兩人。
“前幾日聽聞公主大病,如今看來,應該是全好了吧。”高台之上,那一身妖冶紅衣的男子忽而看著快走上來的女子,一雙桃花眼微微勾起,透著邪魅之氣。
這話一出,沐景祈,鳳九幽等人都看向了她。
容淺收回目光,看了慕容笙簫一眼,他倒是笑的出來,這幾日慕容凝羽天天去他院子外麵鬧,而且是沒日沒夜的鬧,直言他大逆不道,宵想皇位,還說他想要殺她。弄得郢都現在是人盡皆知,怕是現在若是慕容凝羽真的出了事,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他了。現在想來,慕容凝羽還真是聰明,想要在慕容笙簫眼皮子底下活著,那便是讓他不敢殺她,這兩個人怕是要鬥上一鬥。
“不過是身子乏了幾日罷了,勞世子關心了,不過看世子氣色不好,是不是沒有睡好?”容淺看著慕容笙簫眼底的青黛,微微一笑。
聽著這話,慕容笙簫神色一沉,看了容淺一眼,眼底掠過一絲幽暗,慕容凝羽那個女人,哼,沒殺成人不說,現在倒是來給他添堵,而且比以往更甚,總覺得這事跟眼前這女人脫不了幹係。
容淺不再理會慕容笙簫,轉而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正好是在軒轅天越的下首,她微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
燈火之下,軒轅天越看她臉色如常,隻是眉眼間似有閃躲,嘴角微勾,輕啜了一口酒,看向了別處。
“今日說是踐行宴,倒不如說是聯姻宴,太子以為呢?”慕容笙簫忽然看著身旁的男子,微微笑著說道。
軒轅天越不置可否,目光在沐景祈等人身上轉過,俊美的臉上優雅從容,“不管是什麼,對世子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慕容笙簫眉頭微緊,一雙桃花眼中掠過一絲暗沉,踐行宴不是專為他一人進行,而這和親宴,他也不是主角,他是這個意思嗎?但是他怎麼知道這和親之事與他沒有關係呢?
“本世子記得太子曾說過,你天越不會聯姻。”慕容笙簫目光掃過身旁的男子,他若是求娶容淺,那便是自食其言。
軒轅天越看了慕容笙簫一眼,淡然說道:“天越國不需要聯姻。”可是,不代表不能求娶。
慕容笙簫狐疑的看了軒轅天越一眼,總覺得事情不會是那般簡單。
就在這時,一聲高唱聲再次揚起,“皇上駕到,太後駕到。”
所有人皆是起身,看著那明黃色的身影行禮,“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北楚帝大踏步向前,笑著說道:“眾卿家免禮平身。”隻是他雖笑著,笑容卻不達眼底,臉上似乎有說不出的疲倦。
他走上高台,目光掃過軒轅天越等人,最終停留在了容淺身上,一臉慈愛的說道:“聽說淺兒前幾日病了,如今這病可好了。”
容淺麵上不顯,淡淡說道:“多謝皇上關心,已經好了。”好一副父慈女孝,嗬!
“嗯,回頭朕讓人給你送些補品過去,這病可要好好養著。”北楚帝兀自笑著說道,被身旁的太監扶著上了龍椅。
後麵葉皇後扶著劉太後坐下,轉身回自己座位的時候,目光不覺落到了容淺身上,那雙眼睛裏麵滿是怨毒,她的女兒如今麵容還沒有恢複,兒子又被皇上給禁足,此生怕是做不成太子了,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惹的,若不是她回到郢都,這些都不會發生,她為什麼不去死!
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容淺抬眼看了葉皇後一眼,很快便移開了目光。一個葉皇後,還不至於讓她費神。
“今日文武大會順利落幕,多虧天越太子,祁王,慕容世子,鳳將軍的鼎力相助,朕在這裏敬諸位一杯。”北楚帝端起酒杯,衝著軒轅天越等人說道。
軒轅天越等人也都端起酒杯回敬。
一杯酒下肚,慕容笙簫桃花眼中掠過一絲算計,他目光看向了下方坐著的鳳九幽,“鳳將軍之前與天越太子不是有一場比試嗎?莫不是忘了不成?本世子可是相當期待呢。”
鳳九幽放下酒杯,看了慕容笙簫一眼,淡漠說道:“天越太子身上有傷,我若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一個半月後,蒼茫山生死局召開之日,我在那裏等候太子。”說著,目光看向了軒轅天越,似是在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