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蕪一愣,麵色瞬間一白,僵在了原地。
紅玉也是心神微滯,她看了綠蕪一眼,拿手肘杵了杵她。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綠蕪回過神來,當即跪在地上,恭聲說道:“多謝主上!”
軒轅天越看著那雲白色的身影上樓,腦海中閃過一絲什麼,他回過頭看著桌上她剛剛用過的飯碗,她剛剛似乎隻吃了兩口。
“喂,她是怎麼回事?”易南潯被這突然的變化驚到了,他看了地上的綠蕪一眼,皺眉說道,“這丫頭明明是幫她說話,她怎麼翻臉不認人呢。”心裏對容淺愈發不滿起來。
聽著這話,綠蕪當即瞪了回去,冷聲說道:“休要汙蔑我們主上,是我錯了,這罰我領。但是你若是再敢出言不遜,就是冒著被主上責罰的危險,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她站起來,瞪了易南潯一眼,直接上了樓。
紅玉也看了易南潯一眼,眉眼裏盡是不悅,這人怎麼這麼喜歡多管閑事,她轉身跟著綠蕪上了樓。
“我這招誰惹誰了啊。”易南潯隻覺得自己無辜極了,他剛剛可是幫那丫頭說話了啊。也不知道容淺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能讓她的婢女對她如此忠誠。
軒轅天越放下碗筷,看了易南潯一眼,淡淡說道:“看來你得好好冷靜下。”話落他也朝著二樓走去。
剩下吃飯的就隻有易南潯一人,易南潯哪裏吃的下,直接丟下碗筷,他需要冷靜什麼,他剛剛又沒有說錯。
房間裏麵,容淺站在窗台前,就著窗邊的案桌寫字,記錄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當記到昨晚的事情時,那個名字卻如何也下不下去。
紅玉端著一碗白粥進來,衝著容淺說道:“小姐,您晚上沒吃什麼,我去廚房端了碗粥,您趁熱喝點吧。”
容淺放下手中的筆,轉過身看著旁邊的粥碗,淡淡說道:“我吃不下,拿去給綠蕪吃吧。”
“主上,綠蕪那丫頭說話太無狀了,該懲罰她才是。”紅玉連忙說道。
容淺微微搖頭,清淡的臉上浮現一絲悵惘之色,“綠蕪倒是說了許多我不曾說過的話,罷了,不過幾句話。”話落,她轉身朝著塌邊走去。
紅玉卻沒有將那粥碗端走的想法,一直站在那裏,一臉為難。
“怎麼了?”容淺坐在榻上,見紅玉不動,皺眉說道。
紅玉連忙跪在地上,低聲說道:“回主上,這粥是天越太子為您準備的。”
軒轅天越?容淺眸光微閃,隨即看向紅玉,眼底生起幾分冷意,“看來你們最近都忘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出去吧。”
“屬下知罪!”紅玉叩首,直接起身,出去,關上了門。跪在了原本就跪在地上的綠蕪旁邊,兩人皆是低著頭。
易南潯正好上來,看著紅玉跟綠蕪兩人跪在地上,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眼底的不喜更甚。
屋內,容淺看著桌上那粥碗,眼底忽明忽暗,心底某種情緒不自覺的在滋長。忽的,她落下帳幔,直接躺了下來,閉目。
第二天早上,容淺出門,看著跪在門口的紅玉跟綠蕪兩人,燦亮的眸中看不出任何的變化,隻淡淡說道:“起來吧,今天還要趕路。”話落,她直接朝著前方而去。
“多謝主上!”綠蕪跟紅玉兩人連忙拜謝,直接起來,剛剛起來的瞬間兩人都有些站不穩,但是兩人都沒有矯情,麵上沒有絲毫抱怨,反而是輕鬆的神情,快步跟了上去。
他們兩人剛剛走,易南潯就從屋子裏麵出來了,剛剛外麵的動靜他自然看的清楚,當即冷笑說道:“真沒見過這樣的,被罰跪了一晚上才被叫起來,這樣還能高興?這兩丫頭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軒轅天越從他身邊走過,看著二樓樓梯口,淺紫色的眸顏色深了深,他看了易南潯一眼,“你該想想,你師傅為什麼沒有將你定為他的傳人,甚至對你的期望還不如對司徒第一。”話落,他直接朝著前方走去。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易南潯一臉懵懂,他招誰惹誰了,一早上就被他訓。
出了客棧,容淺等人直接上了馬車朝著城外出發。
走了大半日,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容淺微微蹙眉,睜開眼,沉聲說道:“怎麼回事?”
“回小姐,剛剛咱們的馬車撞了一個人,易公子正在幫忙。”馬車外,紅玉如實說道。
撞傷了人?容淺眉心微緊,掀開簾子,看著前方大道路,正好看到前麵一個中年婦人正倒在地上,卻死死將自己的孩子護在懷中。
“看這母子兩的樣子,這天越國與北楚國怕是遲早有一場戰事。”綠蕪一旁小聲說道。
聽著這話,容淺看了綠蕪一眼,“這話從何說起?”
“他們要不是逃難的,幹嘛穿的那麼破爛。也許是外界那些流言有誤,我先前聽無憂將軍說著鳳陽城因為處於邊境,這在天下而言都是相當富庶的地方,這裏的乞丐放在別處,怕也都是非常殷實的人家了。”綠蕪歪著頭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