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不待軒轅天越鬆手,一把甩開他的手,看著那一臉怨毒的柳月淡淡說道:“本妃住在哪裏,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婢說了算。這天越皇宮還真是沒有規矩。”話落,她直接朝著前方的宮門而去。
紅玉跟綠蕪兩人看了軒轅天越一眼,綠蕪更是直接衝著軒轅天越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去追前麵的容淺。
“太子殿下,您瞧見了嗎?太子妃她……”柳月委屈的看著軒轅天越,太子殿下您看到了吧,您的太子妃就是這般善妒的,這樣善妒的女人根本就做不了太子妃。所以說,她剛剛的話是故意激怒容淺的,她就是要看容淺在太子殿下麵前失了分寸。
看著容淺進了東宮,軒轅天越嘴角微勾,她就是再生氣,也不會違背原則,這就是容淺,任何人都休想勉強她做什麼!這一次,她的真性情還真是取悅了他,她這不走,才會讓人覺得她將他放在心上。若是她剛剛走了,怕是滿朝文武都會知道他軒轅天越壓根就不被自己的女人放在眼裏。隻是,他更希望,她是因為賭氣所以才留在東宮,至少,那樣是真的將她放在心上。
“宮女柳月以下犯上,冒犯太子妃,杖斃!東宮諸人,觀刑!”那紫衣如華的男子緩步而行,一如既往優雅從容,即便是下令殺人!
“不——”柳月慘叫一聲,驚慌失措的看著那從容優雅離去的背影,她怎麼也想不到太子殿下會對她這般無情,她在他身邊伺候了五年了啊!難道就比不上這個剛剛認識的醜女?隻是這也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她所謂的伺候了軒轅天越五年,不過是在東宮當了五年的差,曾經遠遠看到過他罷了。要知道軒轅天越身邊從不留女子伺候,所以軒轅天越先前說不認識她,是實話!
東宮的人皆是無比同情,同時也是無比嘲諷的看著柳月,哪怕他們曾經關係再好,對於敢在太子殿下麵前胡言亂語的女人,從來都隻有一死。不過這所謂的觀刑,怕是殺雞儆猴呢,殿下一回來就動了殺戒,這是在給太子妃立威。看來,這位太子妃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呢,以後他們可得小心伺候著才是。
景泰殿昏暗的宮殿中,不時幾聲咳嗽聲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斷斷續續徐徐傳出。
“你說的是真的嗎?咳咳……子離他真的對那個女子不一般?”
陳公公看著榻上那一身明黃中衣的中年男子因為咳嗽而漲紅的臉,急聲說道:“皇上,您別著急,您想知道什麼,奴才慢慢跟您說。”
天越帝枯槁的手抬起,製止了他,他歎息說道:“朕不會這麼快死,你不用怕!”其實天越帝今年也隻剛剛五十歲,可是他此刻的模樣看上去像是六七十歲的老者一般,頭發花白,形容枯槁,並不是長命之相。
陳公公聽著這話,連忙說道:“皇上您怎麼可以說這般不吉利的話,你就是不活一萬歲,也會長命百歲的。眼下殿下回來了,您更是要注意身體才是。”
聽著這話,天越帝搖了搖頭,靠在墊子上,笑著說道,“真想見見子離帶回來的姑娘,能將朕那兒子收服的,肯定不簡單。說來朕早些年還希望子離快快成家,現在真的到了,朕突然覺得跟做夢似的。是啊,朕老了。”
“皇上哪裏來了,皇上還年輕著呢。皇上想要見太子妃,改日讓太子殿下帶過來給您瞧瞧就是了。”陳公公一旁說道,心裏卻是焦急的很,太子妃那樣桀驁的性子,見到皇上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呢,偏生太子殿下還寵著她。萬一太子殿下為了她跟皇上鬧不愉快,那可如何收場。
似是察覺到陳公公神色有異,天越帝瞥了他一眼,沉聲說道:“你也不要為了景郡王跟玉珂的事情而對太子妃有意見。”
“老奴不敢!”陳公公心裏頭一個激靈,連忙說道。
天越帝看著他一臉惶恐的樣子,笑了笑,聲音也放緩了,“朕知道你是為了朕好,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些年子離不在朕的身邊,所以朕對景王跟玉珂兩人所做的事情,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不代表朕不知道。如今子離拿了他們兩人給太子妃立威,朕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也是時候該讓他們知道,子離才是這天越國的太子,未來的天越帝王。不能因為他們是朕的親人,就放縱他們!”許是說的話太多,他又忍不住咳嗽起來,這一咳嗽,又是好半天。
陳公公拍著天越帝的後背,卻被他給推開了。
天越帝微微閉眼,呼吸了幾下,再次說道:“你與朕說說那個姑娘吧。”
陳公公點了點頭,這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他還是先給皇上透個底的好,省的他到時候被氣著了。
聽完陳公公的描述,天越帝忽然睜開眼,枯槁的臉上滿是笑容,“聽你這樣說,這姑娘鋒利如刀,氣勢驚人,可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好女子啊!也難怪能讓子離這般愛重。”
陳公公看著皇上陛下這般看重太子妃,心頭雖然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也不忍落了皇上的興頭,勉強笑著說道:“可不是,剛剛東宮那邊傳來消息,有一個宮女得罪了太子妃,已經被杖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