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所有人都像是被風暴洗禮過一般,風中淩亂了,剛剛紅玉的話可不止是在對陳雪瑩說,也是在告訴她們,別做什麼小動作來惡心人,人家太子妃不是不懂,隻是不想跟你周旋,沒意思。
太子的確是下過明令,太子妃之尊等同太子,她們剛剛竟然將這個給忘記了。
就算是文青玉等人現在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了,她們就算身份再貴重,也不過隻是一個臣子的女兒,如何能比得上太子的女人。
若太子妃想要殺她們,怕是真的沒有人能夠逃過,就好比現在,哪怕人前貴妃看起來尊貴無比,可在太子與太子妃麵前也要矮上一截,貴妃拚的不過是與太子早些年的情麵,所以才能在太子妃麵前平起平坐,可她們跟太子可沒有情麵……
陳雪瑩想要哭,可是這一刻突然有些哭不出來了。她絞著帕子,心裏是恨極了容淺跟紅玉,這兩個人憑什麼這麼囂張,可是偏偏她們又有囂張的資本。如何能不讓人嫉妒憤怒!
高台之上,那淡紫色長裙的女子靠在椅背上,可是卻讓人看不出任何散漫來,她的身形依舊優雅從容,眉目間不怒卻自有一番威儀,讓人根本不敢小覷了她。文青玉突然想到進宮之前父親告誡她的話,千萬不要惹這位太子妃。因為那一雙眼睛太可怕了,總覺得她像是將所有人的動作都看的清楚分明,她們在她麵前像極了小醜,隻能任由她逗弄。
容淺目光掃過文青玉,卻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隻看著琴兒淡淡說道:“她怎麼還在這裏?”
林貴妃瞬間明白容淺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一種想要臣服於眼前這女子的衝動,她強自壓下這種感覺,朝著徐嬤嬤使了個臉色。
徐嬤嬤雖然不滿容淺,也不敢違背自家娘娘的意思,差人直接堵上琴兒的嘴,拉著她出去了,隨後外麵一陣杖刑的聲音傳來。聽的殿中的人各個臉色難看,這可是真正的殺雞儆猴啊!
整個大殿的氣氛瞬間變的詭異,林貴妃心頭也是有諸多的不鬱,不過礙於有外人在,自然也不好表露,她看著容淺,和聲說道:“那婢女胡說八道,太子妃受驚了,都是本宮的錯。”
容淺看了林貴妃一眼,淡淡說道:“貴妃娘娘言重了,剛剛那出戲挺好,我這困乏也解了。”說著她看著下方依舊站在殿中央的陳雪瑩,“說來得感謝陳小姐呢。”
陳雪瑩隻覺得這話像是將她衣服給剝光了一般,讓她難堪至極,她當即跪在地上,說道:“太子妃恕罪,是臣女沒有教導好婢女,她才會胡說八道!”先前她安排琴兒的那出戲,不過是希望讓貴妃以為太子妃囂張跋扈,不配為太子妃。加上那些蠢女人的推波助瀾,說不定她能夠成為太子側妃了,沒想到三言兩語之間,她就這樣一敗塗地了。她緊咬著牙,她還沒有輸,今天貴妃娘娘會將她們叫來陪太子妃的用意,她比誰都清楚,東宮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隻要她進了東宮,害怕翻不了身。
看著陳雪瑩那副俯首作低的模樣,容淺忽然覺得無趣極了,她最是討厭這種想要算計人,又沒有足夠魄力的人。她忽的站起身,淡紫色的長裙傾瀉而下,纖長的身影隱隱綽綽間風姿卓然,一身清冷氣質,絕世無雙。她燦亮的眸掃過下麵眾人,淡淡說道:“其實我知道貴妃娘娘將你們叫到我麵前的目的,不過是想要往這東宮中塞人,說來,本宮也覺得東宮太冷清了些。”
飛燕宮外,一身淡紫色繡木蘭錦袍的男子忽然頓住腳步,站在宮門前,再不肯往前麵挪動一步。他淺紫色的眸中劃過一道暗湧,俊美如神祇的臉上那淡然從容的笑意漸漸散去。全身上下如極北一般的冰寒驟然爆發出來,直讓跟著他的內監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愈發恭敬萬分。
剛剛,那是她的聲音——說來,本宮也覺得東宮太冷清了些……
她果然是說到做到嗎?不介意他身邊有旁的女人,嗬……她還真是大度,軒轅天越淺紫色的眸深了深,他倒是想知道,她會給他選什麼樣的女人。他揮手製止那想要進去通傳的太監,朝著飛燕宮中走去。
殿內所有人都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高台之上那纖長的身影,她們沒有聽錯吧,太子妃的意思是……她想要給太子廣納後宮?這……這人是太子妃嗎?
就連陳雪瑩也是臉色微變,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自己的夫君後院裏麵有成群的女人,因為就是她也做不到。這太子妃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還是說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太子唯一的女人,所以這是在同她們示好?一定是這樣!
林貴妃也沒想到容淺會這般直接的將自己今日的目的說出來,心頭對她的忌憚也愈發深了,這女子太過聰明了。隻是,她這般又是為何,女人不就是要男人的寵愛嗎?她竟然願意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嗎?這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