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乾皇宮中,一場朝會剛剛結束,但是看那些朝臣的臉色,各個神色皆是不鬱,顯然剛剛殿中是有一番爭論,而且極可能是爭執不下。
“什麼東西,不過隻是一個孽種,父皇竟然對他這般在意,真是可恨。”一身淡黃色四爪蟒袍的男子憤聲說道,臉上滿是陰鶩之色。
旁邊跟著他的臣子低著頭,小聲說道:“大殿下既然知道皇上對二皇子的偏愛,此刻您就更得沉得住氣才是。”
這話一出,洛連昭的臉色愈發難看了,他冷笑一聲,“秦大人如此分得清形勢,怎沒有想過投奔二皇子呢?那才是順應帝心。”
“大殿下,臣絕無二心。”戶部尚書秦淵連聲說道。
洛連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繼續往前,“你既是上了本殿這船,就不用想著做那牆頭草。而且,本殿與那孽種誰勝誰負還為未可知呢。”
秦淵聞言,心底一沉,快步跟上去,“此番皇上不同意讓咱們的人頂上大將軍之位,可是三公主那邊也未得到好,倒是二殿下與新任大將有幾分交情,想來三公主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你是想說讓本殿下與洛碧瑤那個蠢女人合作?”洛連昭嗤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於厭惡,“那女人自以為憑她那副殘破的身子能勾|引朝臣為她賣命,殊不知她現在早就是這定京的笑柄。”
“可是如今二殿下實力一日一日壯大,我們需要三公主背後的勢力。”秦淵沉聲說道,現在局勢分明是往二殿下那邊一邊倒,若是他們還是堅持不與三公主合作,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聽著這話,洛連昭沉默了,這些年父皇一直打壓他的母族,連帶著母後與他都不受寵,否則他堂堂正統嫡枝,如何會這般狼狽要與那婢女生出的賤種爭鬥。
“你有什麼建議?你憑什麼以為洛碧瑤能幫到本殿,她也就空有一副皮囊,哦,不對,聽說浩天城那個君無言是個女人,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一個有實力又有美貌的女人,如今卻已經是別人的妻子,想想,本殿就覺得嫉妒的很呢。軒轅天越真不是一般的運氣好。”洛連昭臉上閃過一抹獰色,甚至更多的是貪婪。
這話一出,身後的秦淵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大殿下喜好美色的事情他自是清楚,可是那君無言是什麼人,是他能覬覦的嗎?而且,如今天越國勢大,國土是從前的兩倍,指不準什麼時候天越國的軍隊就打到這裏來了。
那位天越太子可從未將南乾國放在眼裏,連與碧瑤公主的婚約都直接否了,不對,那婚約自始至終都是南乾這邊,碧瑤公主這邊一廂情願罷了,他甚至連悔婚都懶得做,可見是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底。
“最近豫親王那邊,殿下也得注意一下,如今豫親王大難不死,皇上對這個弟弟自來上心,早些年他還在的時候,甚至是要將皇位傳給他呢。據說先皇當初屬意的太子就是這位,如今他誰都不交好,但是咱們也不能將他得罪了。今日,皇上可又留了他單獨說話,若是咱們能得了他的青睞,想來皇上那邊對咱們的態度也會好上不少。”秦淵換了一個話題。
洛連昭冷笑一聲,“本殿那位皇叔,嗬——他現在就是想折騰出些什麼,怕是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不是沒想過去拉攏這位皇叔,奈何他是油鹽不進,不管他怎麼討好,他壓根就不領他的情。
“殿下不必著急,二殿下也未在豫親王那邊討到好。倒是三公主那邊,您有必要抓緊時間才是。”秦淵說道。
洛連昭臉上露出一絲不耐之色,他看了秦淵一眼,“你有什麼對策沒有?洛碧瑤那女人現在未必會希望跟本殿合作。”若是有可能,他也不想去找那個女人。
秦淵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莫測之色,“這個殿下不用著急,碧瑤公主不願意,那是因為她看不清楚形勢,但是有人比她看的清楚。”依照三公主與二殿下的仇恨,這兩個人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說的是……”洛連昭神色收斂,眼底閃過一絲凝重。他一早就想拉攏那個人,可惜那個人認死理。
秦淵點頭,“正是他,孟昶!”
禦書房中,一身明黃的男子坐在龍椅上,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藥碗,下麵一身親王服的男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一身明黃色的男子,正是南乾如今的帝王洛顯,他麵容蒼老,看樣子便是被病痛折磨依舊,如今這番樣子怎麼看也都有六七十歲了,他看了桌上的藥碗,不覺皺了皺眉,終是歎息一聲,“朕真是老了,現在是****離不開這藥。”說著,他端起碗,那將黑汁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