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說:“嗯,這才像話,我們不談這個了,你說說你父母的事吧?我有時也挺八卦的。”說完自己也笑了。
趙易也笑說:“這也不算八卦,應該是事實,我家其實跟你家差不多,但我父母不是知青,我媽也下崗了,我爸爸原來是當兵的,聽媽媽說過他曾越境去南麵打過仗,他卻不讓說,估計是咱們打輸了,轉業了來市裏當了警察,後來在一次治安事件中救了我母親,我母親就嫁給了他,我爸經常說他是英雄救美,我媽卻說不定是誰救誰呢? ”
說完自笑,鄭秀也跟著笑了幾聲:“我說怎麼感覺你器宇軒昂的呢,原來是警察的後代。”說完又笑,趙易心想我器宇軒昂嗎?我怎麼覺得一直萎靡不振呢?但遭飄揚了幾句,頓時放下碗筷挺直胸脯秀了一下肌肉,鄭秀更笑了。
氣氛轉好,有了心情,二個人便扯學校時候的糗事,一直聊了兩個多小時,趙易通過鄭秀了解到,僅僅過了三年,大學就已經變了,現在的大學已經不是從前的大學了,新的雙軌製其實就是一軌製,擴招收錢,各地市的大學都在拚命的擴招,許多學校已經連學生宿舍都已經沒有了,租民房繼續擴地招生,為了擴招收費已經不管學生的素質,隻要是花錢什麼樣的學校都能上,一萬塊錢一分的招生指標滿天飛,經濟實力決定著人生未來的方向。
鄭秀也不是統招的,因為差了幾分入段,有個新說法叫統招定向生,就是花錢上學,畢業後哪來回哪去,可是現在的大學畢業生早已經取消了統一分配,這說法有什麼意義呢?趙易終於知道鄭秀和黃潔為什麼對當官這麼有興趣了,因為即使是最簡單的想法就是當官就會有錢,有錢就能讓子女讀大學,讀大學就有好工作,有好工作就能繼續當官。如果複雜一點想,當官可以說代表一切,一旦大權在手,就不僅僅是為了子女上學這麼簡單了,這一切官本位的思想怪誰?怪鄭秀?怪她爸爸?怪錢?怪社會?趙易又鬱悶了,如果說以前的事是委屈,現在覺得自己是無奈了。
趙易覺得眼前是一個高層巨樓,是一個摩天大廈,自己雖然走了進來,卻隻是在最底層人最多的大廳轉圈,現在連上樓的樓梯和門路都找不著,即使找到了是坐電梯還是走樓梯又要另費一番功夫,而更多的人隻能在大廈外麵轉圈,隻能靠猜、靠傳說、靠想象這裏麵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景象。自己已經進了大廈,下一步就是要如何上樓,黃潔給自己找著了坐電梯的捷徑,找到了一個電梯管理員,也許並不十分強力,卻也能送上幾層樓。
兩個人談了很久,吃完飯收拾完後趙易送鄭秀回家,鄭秀堅持要走著走,二人邊走邊談,趙易的大學沒白念,隨事論事現學現賣的本事確實不是蓋的,幾句話就能說到點子上,鄭秀心知趙易並不算成熟,但他的應變能力確實很強,一晚上就好像學了很多變了很多,這種快速的應變能力和學習能力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什麼是人才?不是會什麼?而是能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