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縣長卻不明就裏,心想平時看趙易挺能喝的啊?昨天還跟屈偉喝到半夜呢?黃潔轉頭見朱縣長臉色疑惑,忙笑說道:“我這小表弟啊才結婚一年,現在他老婆著急要小孩,他卻總在外麵喝酒,要是知道了又怪我把他送到縣裏去了。朱縣,以後你可得替我看著點,千萬別再讓他喝了。”朱縣長聽完忙說:“小趙這段時間不怎麼參加酒局,去了也是不喝,這傳宗接代是人生大事啊,我一定替你看著。”說完了卻又舉起杯說道:“黃主任,我今天帶小趙來也是給您一個交待,在縣裏我絕對沒虧著他。”趙易在旁邊也忙說道:“對,朱縣長一直對我不錯,挺照顧我的。”黃潔卻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朱縣,有你這句話我也放心了,不過趙易是到你們那去鍛煉的,不能慣著他,以後他有什麼不對的你盡管說,可別養成他的臭脾氣。”朱縣長心想,你送他去的時候還嚇唬我呢,現在又讓我對他嚴點,真是官場中人啊,一句實話也沒有,便笑嗬嗬地說道:“趙縣的素質非常高,不用我們說也是一個嚴於律己的人,政治上也非常成熟,以後真的是一個好材料啊。黃主任,咱們先幹了這杯?”黃潔嗬嗬一笑與朱縣長幹了半杯紅酒,趙易又給二人倒上,三人便開始吃菜閑聊,過了一會兒,朱縣長想了一下說道:“黃主任,我有個事想跟你談談。”黃潔知道朱縣長要動真格的了,忙用餐巾擦了嘴,等他細說。
朱縣長又沉吟了一下說道:“黃主任,是這麼回事,縣裏的吳書記年齡大了,經濟建設工作一直沒什麼大的起色,上麵的任務也完成不了。我現在也快要到步了,還想在這最後一界發揮點餘熱,本著對上級領導負責的原則,讓這個貧困縣上一個台階。但吳書記在,我們政府這頭一直也伸不開腰,我的意思是來向你反映一下情況,借你的口再跟梁部長說說我們縣的情況,她若是有機會回省裏見到領導,看能不能把我們縣的領導班子調整一下,我也不想回市裏,就在縣裏幹最後一界書記就行了。縣裏以後的經濟工作就要看上層領導的安排了,我敢打保票,一定有個新麵貌,新進展。黃主任,你是個高人,你能不能幫我一次?也是幫縣裏的幾十萬人民的生活,我先代表全縣的人民謝謝你。”說完卻端起了酒杯。
黃潔聽完有點直眼,朱縣長這個帽子可是夠大的,他自己想要當一把手,卻抬出了全縣的人來壓自己。但他也是個借口,他不會不知道趙易已經把情況都說了,自己既然敢來那就是有譜,剩下的就是講價還價的問題了。
黃潔想了一下也端起杯說道:“朱縣長,你這話我可真受不起,我一個小主任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啊?但朱縣長既然說了,我也隻能跟梁部長反映一下情況,至於梁部長跟不跟上麵說,那我可不敢肯定。”朱縣長忙說:“黃主任,您的身份大家都看著呢,隻要你說句話,梁部長也會考慮的。”黃潔嗬嗬一笑與朱縣長幹了這杯酒,趙易急忙又給倒上,黃潔卻瞟了趙易一眼,趙易急忙說:“我去趟衛生間。”轉身走了,現在已經是要談價的時候了,趙易在這裏是真不方便。
黃潔見趙易出門了,便轉過頭來說道:“朱縣長,我說句不該說的話,現在哪個部門的工作都非常不好幹,縣裏的領導串動更是難上加難。這背後不僅僅是工作能力問題,還要有上麵的關係問題,與上麵搞不好關係,你再有工作能力上麵也信不著你,所以,我就是替你說了,你也得走走上層的關係。”朱縣長忙說道:“那是一定要走的,隻是我這些年一直埋頭苦幹工作,忽視了與上麵領導的溝通問題,所以現在縣裏的工作非常被動。現在我也隻能亡羊補牢,隻要黃主任能給我說句話,我哪個層次的關係都走。隻是我一直是政府這頭的人,對黨委這麵的組織工作不清楚,還望老妹給我指條明路,這走關係做工作,哪個層次到底需要多少錢,你透露一下,我也要有個準備,到時別再讓梁部長收不回這張臉。”黃潔眼睛看著酒杯想了一下說道:“這做上層的工作有兩種,一種是我們給你反應一下,然後你自己去找省裏的領導,該送多少送多少。還有一種是我們話替你說著,事替你辦著,你就等現成的,到時候補給我們就行了。”朱縣長轉了一下眼珠,如果梁部長跟上麵說話,然後自己去省裏送禮,雖然可能是省一點,但是不成的話往回要錢就費勁了,省一級的向來是隻進不出的。而無論這事成還是不成梁部長和黃潔的人情也得給。但要是由黃潔她們來做這事就好辦了,雖然花的多一點,但是省心,如果事不成她們也不會收錢,而她們為了錢一定是要下功夫把這件事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