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哼了一聲說道:“沒錢也不能用我們的錢去送禮啊?沒有我們投資公司就沒有這條公路,沒有你去送禮公路造價也不能這麼高,現在縣裏就是出個抵押金錢,白撿了一條收費公路,而且以後還能跟著繼續分錢,他怎麼就這麼著急呢?”
趙易隻得答道:“他是幹最後一界,這條收費公路三年才能建成,到時候他說不定都已經不幹了,能回再多的錢跟他有什麼關係?他能不心急嗎?”
陳如撅著嘴說道:“那我不管,反正第一筆錢我們必須收回來,如果拿不回來,那我們也不客氣了,工程建設我們自己也能幹,你們縣的建設工程全轉包給外地公司,讓你們一分錢也看不著。”
趙易忙說:“別的啊?我們縣的建築公司還指望這個工程活命呢?他們的工人都二年沒開工資了,朱書記已經答應他們給他們一些標段,怎麼也得讓他們的老婆孩子喝碗粥啊?”
陳如皺著眉毛說道:“喝粥?他們沒錢喝粥還可以去要飯呢?我們公司沒錢上哪去要去?不是差這一千萬,是年終這個關鍵的時候真的缺錢,我哥哥和方剛幾乎將分公司的流動資金全轉到投資公司付利息了,差這一千萬公司就虧損了。如果朱書記財政緊張,等到來年上半年再撥款的時候給他多留點。我也不想跟他撕破臉皮,你就把我的意思轉告訴他就行了。”
趙易看著拉著臉的陳如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好,我見著朱書記跟他說說,一定把你們的四千萬轉回去。”
陳如這才露了笑臉,帶著鮮奶的嘴巴子在趙易的臉上親了兩口,趙易覺得臉上又膩又粘,擦了幾下。
兩人吃完早餐,陳如下樓收拾了,趙易要穿衣去上班,順便去公路建設部去問問情況,看縣裏到底是什麼意思?陳如也不攔他,說自己在家收拾房間,好好地休養一下,等你回來。
趙易聽完笑了一下,轉頭看陳如站在身後也假裝成儀態貞淑的樣子,趙易又看到了林雪的影子,心想你們兩個到底誰教了誰啊?輕歎口氣,然後出門了。
趙易開著豐田大霸道到政府辦上班,轉了一圈,在辦公室看了幾個不痛不癢的文件,見沒什麼大事,又開車到了公路建設指揮部。
其實趙易這段時間為了避嫌,除了來吃飯已經很少參與公路建設上的事了。而朱春九才是公路建設指揮部的大主任,他現在一言九鼎,別人的建議說跟沒說一樣。指揮部請的孤老遺少也都是機關老油條。溜須拍馬本是八輩子遺傳,見風使舵都是胎帶的基因,除了打麻將喝大酒跟著狐假虎威之外也沒什麼大作用,有兩個年齡大的退養老幹部已經喝得腦溢血回家了,其中一個還在市裏搶救,趙易已經準備隨禮了。
趙易在指揮部裏樓上樓下轉了一圈,找了幾個沒湊上麻將局的閑人聊了一會兒,就弄清了朱春九為什麼要留一千萬的事了。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縣裏的建築公司聽到要建公路,也想分一杯羹,建設局的領導帶著建築公司經理找到了朱春九要項目。朱春九也想肥水不流外人田,畢竟包給自己縣的公司假賬好做,公司賺了錢還能給縣裏再拿一部分,便答應給他們幾個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