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直了一會眼睛,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侯德福和女現金員失蹤本身就已經招人懷疑,如果銀行那麵再傳出來他已經提款了,縣裏馬上就會風傳侯德福攜款潛逃的事。朱春九上任不到一年,吳書記的舊人還沒來得及清理,他手又長得罪的人又多,一定會有人在他背後捅刀子,他怎麼能不急?而這個事也關係著自己和陳如工程項目的事,縣裏的四千萬走的也不明不白。真要是出事了自己也別想再幹了。
如果黃潔知道了還不得氣死?從哪方麵來說自己也得出頭把錢追回來,把一切不良的消息消滅在萌芽中。
趙易想完了說道:“既然如此,我從現在開始就追查這個事,我到市裏找幾個朋友,盡量以最快的速度把侯德福緝拿歸案,把錢給您拿回來。”
朱春九已經恨透了侯德福,想了一下說道:“咱們把錢追回來就行了,這個人我就不想再見了,趙老弟看著辦吧。”
趙易心裏一顫,朱春九這個人真是心狠手辣,難道還想殺人滅口?趙易忙說道:“朱書記的意思我懂,我見機行事吧。”
朱春九知道趙易這個人很聰明,不會不懂自己的意思,便嗯了兩聲,又說讓趙易去公路指揮部取五萬塊錢先當活動經費,成不成的都讓指揮部給報了。
趙易知道公路建設指揮部就是朱春九的提款機,一切黑錢都指望公路建設上出,如果再把建設工程攪黃了,這黑錢也報不了了。
趙易離了朱書記的辦公室開車來到了公路建設指揮部,公路指揮部的現金員已經接到了朱書記的電話,竟然準備好了五萬的現金。現在年底用錢的地方多,金櫃裏平時也有個十萬八萬的。趙易出了欠條,裝了錢,卻下樓去找老羅頭。
老羅頭正在廚房裏看著菜板子琢磨中午的飯菜,見趙易來了喜笑顏開,問道:“趙縣,怎麼好幾天沒來啊?今天整兩個好菜喝點?”
趙易看了一眼在旁邊幫忙的服務員,衝老羅頭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轉身到了一個沒人的辦公室,老羅頭解下全是油泥的圍裙跟了進來。趙易關上門說道:“羅師父,有點小事,你還有沒有好吃的了?我省城又來個朋友?”
老羅頭拿圍裙擦手,砸了一下嘴,說道:“現在真沒有,侯經理送的那些東西都吃沒了,這一段時候他也不來了,什麼也沒送來。”
趙易心裏一動,問道:“他的東西都是哪來的?不會是買的吧?”
老羅頭一臉鄙視地說道:“他那個扣樣還能花錢買東西?都是他從山裏弄來的。他平常總是吹山裏的朋友多,什麼野味都能搞到,現在人都不來了,估計是吹大了,什麼也沒弄來。”
趙易又問道:“侯經理怎麼那麼多山裏朋友呢?”
老羅頭笑說道:“我還不知道他?以前招待所裝修收拾房子為了溜須領導親自領人幹,卻天天晚上在食堂蹭吃喝,喝酒後就胡吹溜哨的。他就是一個盲流子出身,以前蹲過大牢,認識了一幫狐朋狗友,也都是他家鄉人。他去山裏其實是回家,順道帶點野味什麼的。”
趙易想到了侯德福檔案上寫的父母雙亡,忙問道:“他老家不是沒親戚了嗎?總回去幹什麼?”
老羅頭答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有生意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