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約克終於打累了,扔了鞭子說道:“我打夠了,該你們了。”這些人又上來對著躺在地上的趙易一頓拳腳,畢竟沒有深仇大恨,意思一下也就算了,隻在劉壞水卻踢了個上癮,最後自己也打累了,在趙易的耳邊說道:“臭傻子,這下知道誰厲害了吧?告訴你,你家那個小娘們我們都操出孩子來了,這回得算在你的頭上了。”說完又是一陣陰笑。
呂約克見趙易半死了,告訴幾個人把趙易送家去,幾個幫忙的又弄了個驢車,從前村回到了後屯,到老吳家門口一扔就走了。
家裏的姑嫂二人今天都沒出去,隻外麵咕咚一聲,急忙找開大門觀看,隻見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定晴一看是趙易,再看一個驢車拉著幾個人已經跑遠了。
兩人大驚失色,急忙將趙易抬到西廂房的炕上,然後兩人一邊給趙易脫掉了幾乎爛成條的衣服,一邊痛哭,吳小鳳不知道怎麼回事,隻哭道這是誰幹的啊?
而金桂娟卻是心中有數,隻哭不說話,打了水幫趙易擦身子,隻見趙易被打的是皮開肉綻。趙易的身子還沒擦完,吳金虎卻又跑了進來,進門抱著金桂娟說道:“學校的同學都罵我,說我媽跟傻子生孩子,我也是野種。”說完抱著金桂娟大哭,金桂娟一口氣沒上來,當時就昏過去了。
吳小鳳卻是更忙活了,扔下了暈迷不醒的趙易又去照顧金桂娟,擺弄了半天才醒了過來,金桂娟已經沒眼淚了,隻空洞著雙眼說道:“這幫王八蛋,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說完癡呆又是沒話,吳小鳳又哭,早已經嚇得半傻問道:“嫂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金桂娟一句不解釋隻是呆呆地在地上坐著,吳小鳳哭了一會兒也沒眼淚了,吳金虎也傻呆地在旁邊站著,片刻,卻聽東廂房裏老吳頭子喊道:“來人,快來人。”
姑嫂二人回過神來急忙擦了眼淚又來到東廂房,隻見老吳頭子坐在炕上臉憋得痛紅,氣喘如牛地說道:“都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桂娟知道老吳頭子耳朵好使,早都聽半天了,調整了一下情緒,對吳小鳳說道:“你帶小虎去照顧傻子,先給他的傷口擦幹淨了,我有話跟爹說。”
吳小鳳見金桂娟很鎮定,隻得領小虎出門給趙易擦傷口去了,卻是一邊擦一邊聽著東廂房的動靜。過了一會兒,隻聽東廂房裏老吳頭子大喊了一聲:“老天啊,你睜睜眼吧?”然後就是金桂娟撕心裂肺地大聲喊“爹……,”
吳小鳳覺得不好,急忙再回東廂房,隻見老吳頭子已經背過氣去了,金桂娟怎麼擺弄也沒反應,吳小鳳卻又傻了。金桂娟轉身怒道:“還看著幹什麼?快點找車去衛生院啊?”
吳小鳳這才跑出去找鄰居有驢車的人家,一個小時後,老吳頭子跟趙易雙雙躺在鄉衛生院的病床上,趙易受的是皮外傷,雖然很重,疼過也就醒過來了,身上被纏得像木乃伊一樣。而老吳頭子卻是昏迷不醒,這個鄉衛生院也都是些土醫生,沒一個學醫畢業的,也整不明白是什麼病,隻好勸金桂娟再送縣醫院。
金桂娟隻好回家先取了點錢,怕不夠又去信用社取了所有的錢才雇了一個農用車將老吳頭子拉到縣醫院。到了醫院幾乎是全麵檢查,老吳頭子腦溢血,大夫看完片子看看老吳頭子又看看姑嫂二人的穿著,說你們讓他住院點藥或者拉回去都行,這種情況治不治已經沒什麼大意義了。
姑嫂二人又跪地求人,大夫隻好先讓住院,僅一天一宿,老吳頭子一句話沒說死了。
第三天,姑嫂二人抱著老吳頭子的骨灰盒回來了,將骨灰盒擺在正房立了一個小靈堂,左領右居知道之後來隨個禮,連飯都沒吃就走了,其實老吳家也沒安排飯。
而趙易就在西廂房裏躺著養病,這兩天一直是由虎子照料。到了第五天,趙易已經能下地走路了。一家四口誰也沒找,由虎子扛著靈幡,吳小鳳抱著骨灰盒到了村外找到了自家墳地,就在老吳頭的老婆旁邊又挖了一個坑埋了,一家四口又聚齊了。
剩下的四個人燒紙上供,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晚上吃完了飯,金桂娟在西廂房把虎子哄睡了,然後請趙易也到了正房,先是跪在祖宗牌位麵前痛哭,然後瘋狂磕頭說是對不起眾人。
吳小鳳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知道這背後一定有天大的秘密卻是沒法先問,見金桂娟磕得額頭都出血了,急忙抱住也是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