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的一個下午,趙易接到了孫天宇的一個電話,問趙易在哪呢?趙易正閑得無聊,賓館的事都有各種經理打理,有大事也是先向陳如彙報沒自己什麼事。因為天冷還沒開暖氣,市裏各部門領導的娛樂活動暫停,要等到有取暖之後再說。
而陳如上午又回省城了,要參與一次春節前的股市布局,幾大基金加幾個私幕要聯合搞一次突襲計劃,對幾個小盤的低價股重點抄做,如果成功有百分之二百的收益,如果不成功也能弄個百分之五十,反正是不賠錢,至於誰賠?你說呢?
趙易接了電話說沒事,陳如也回省城了。孫天宇說那你在賓館的門口等我,我馬上就到,有事跟你說。
趙易隻好穿戴整齊,到賓館的門前等孫天宇,不到五分鍾,一台老式的舊奧迪停在門前,玻璃上都貼著厚厚的貼膜,趙易看了半天才看清是孫天宇。
孫天宇把車窗開了一個縫,看看左右沒人,讓趙易快速上車。趙易覺得怎麼好像是特務接頭呢?就差說暗號了。
孫天宇在車上沒跟趙易說話,而是開車七拐八拐地到了江邊的一個小村,離市區並不遠,也算是效區了。到了村頭的一個大院前,孫天宇下車打開了已經上鏽的鐵大門,又將車開進院裏。
趙易這才下車,又觀察了一下,兩間磚瓦的正房,前麵是帶車庫的倉房,周圍是掛滿了鐵絲網的院牆。院裏還有破爛的雞架狗窩,但什麼也沒養。
孫天宇領著趙易先進了正房,此時已是初冬,房間內又沒起火,相當地陰冷。孫天宇進屋脫了外衣,出外弄了點柴禾木絆子,將房子正中的火爐子引上。兩人各搬一個小板凳坐在爐子邊上烤火,趙易觀察這個房間裏都是蜘蛛網,說不定多長時間沒人住了。
孫天宇又遞給趙易一根煙,兩人點上抽了幾口,孫天宇才說:“二哥,對不起啊,這個房子沒有供水,暖氣也燒不了,隻能將就了。”
趙易頭又轉了一圈問道:“這誰的房子啊?”
孫天宇吐了一口煙,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就是我的家,從小長大的家,我小時候就在江邊長大,父親累死累活地在村頭弄了這兩間房子就去世了。我也沒什麼賺錢的本事,打了幾天魚也被社會上的人欺負,一怒之下去報考警校,那個時候也沒人願意考,我就算撿個漏。
畢業之後去派出所實習,被我老婆的爸相中了,才給安排在下麵的小所,結婚後他爸去了司法局求人又把我調到市局,剛開始是個誰也不願意幹的緝毒警,我看太危險又跟陳局幹,借了你的光立個大功才弄個正科級,現在又回家了還是個連網都不會織的漁民。”
趙易又問道:“你沒兄弟姐妹?你母親呢?”
孫天宇又長歎了一口氣,答道:“我有兩個姐姐,小時候很慣著我的,但大姐嫁人之後不生孩子,自己想不開上吊了,後來才知道是那個男人不生,可也沒地方說理去。二姐有一年發大水淹死了,屍體被衝走一直沒找到。我媽走道了,嫁了一個跑腿子去了南方,現在什麼消息也沒有,估計也沒了。”
趙易隻知道孫天宇原來的家境不好,沒想到這麼慘?也隻能跟著歎了一口氣。
孫天宇一根煙抽盡,又點了一根說道:“二哥,我身邊沒什麼親人,也就是你跟大哥算是真正的朋友了,今天我找你來是有話要說。”
趙易沒答話,也點了一支煙。孫天宇想了一下又說道:“二哥,我想開個夜總會。”
“啊?”趙易的煙都要掉地上了,忙說道:“三弟,你可是警察出身啊?你怎麼能幹那個行當呢?大哥知道還不得氣死?”
孫天宇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氣死他的是他的閨女,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送唐寧去省城讀那種封閉似的學校?”
趙易搖了搖了頭,公安人員的事都是內部的事,輕易不會對外說,就是孫天宇這麼大的事也是他們自己暴露出來才知道。
孫天宇又說道:“他那個閨女缺少管教根本就管不了,仗著她爹是個公安局的在外麵胡打亂鬧的就是個小太妹,有兩次還是我帶著人給平了事。但人總有作大的時候,有一次在酒吧被人下藥給弄了,後來懷了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
大哥知道都要氣死了,隻好送到省城去讀書了,而我們借機又搞了幾次打擊黃賭毒,下藥的那幫家夥也抓住了,都是販賣毒品的,現在還在關著呢。”
趙易想了一下唐寧的那個傻了吧唧的樣,這種事她絕對幹得出來,又問道:“這跟你要開夜總會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