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忙說道:“我幹,我把賓館的股份全賣了,有這筆錢咱們再回省城繼續發展。”
趙易看著陳如即焦慮又深情的眼神心中感動了幾下,然後笑說道“寶貝,有你這句話我就夠了。但你幹,我不幹,我咽不下這口氣。”
陳如忙勸道:“你也可能是想多了吧?他們不會這樣的?”
趙易又冷笑道:“小如,咱們別說是去了省城,就是去了哪裏也是這個樣子。黃姐說過不要相信任何人,與他們共事就是與虎謀皮,因為他們自稱是父母官,就是這個市的家長,家裏的一切都是他的,你賺的每一分錢其實都是他們的利益,你賺的越多他就越心痛,怎麼會放過你呢?
而且現在的領導串動頻繁,許多人情就是一把一拉閘,送多了咱們虧,送少了他們不幹,任何一個領導都不可能永遠當領導收錢。上麵一個勁兒地說要立足長遠,要可持續性發展,如何讓他們的錢也可以可持續性發展一定也在犯愁,站在他們的角度想他們的問題一定能解決咱們的問題,所以咱們就不能吃肉隻讓他們喝湯,而是讓他們繼續吃肉咱們喝湯,隻是要煮一大鍋肉湯,肉多湯也就多。
他們總有吃飽的時候而湯永遠也喝不完。我現在搞這麼大,也是退無可退,我也要當一回武鬆,卻不是打大老虎,而是養幾隻老虎讓他們抓野豬吃肉,咱們燉湯。”
陳如心中劇跳,問道:“你到底怎麼辦啊?”
趙易又一陣哼哼,說道:“寶貝,你說過,與他們合作才能發大財,咱們的道還是不能變,不能因為暫時的利益就迷了眼跟他們分家,咱們要把他們繼續拉入到火坑裏,涼就一起享受,熱就一起煎熬。記住官字是家裏的兩張口,即是說的算也是多了一張嘴,必須得喂飽他們才有力氣幫咱們說話。”
陳如心裏已經轉過彎來了,笑說道:“你的意思是賣給他們股份?”
趙易點了一根煙說道:“不是賣,是送,花有財的那句話很對,隻要大家一起賺錢他們才有積極性而不是整咱們。以前咱們上公路工程隻想著送了,花錢走幹道買通各個把關虎,如果這個工程就是老虎的一部分他們還能割自己的肉嗎?
現在這個工程也是一個一箭三雕之計,給政府撐起了麵子工程解決了他們的問題,又讓他們個人可持續性地賺大錢,咱們也能在市裏立住腳跟,所以咱們得轉變打法就是分,我的想法是分給楊書記跟王市長每人百分之五的股份,無論以後賓館怎麼升值,他們的比例不變。”
陳如想了一下問道:“他們要是不幹呢?”
“百分之七。”趙易答道。
“還不幹呢?”陳如又問道。趙易答道:“百分之十。”
“再不幹呢?”陳如還是問。“百分之二十。”趙易又說道。
陳如“啊”了一聲說道:“那咱們還幹不幹了?不是全給政府跟領導打工了?”
趙易答道:“對,隻要保留我的職位,我就白給領導幹,不要報酬。”
陳如哼笑了一聲說道:“你還真大方,那還賺什麼錢啊?”
趙易笑道:“我要還是官方的負責人,也還是賺一千多的工資,沒有外撈,但賓館的股份裏有了領導的股份,我就不單是給你賣命了,是給市領導賣命,他們怎麼也不能讓賓館虧損吧?而投資這一塊財政一定會投大錢,花有財已經說了,現在就是有錢花不出去,大項目不好找。”
陳如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的領導也太貪了,他們的一切吃喝玩樂生老病死都財政報銷還貪這麼大的財,讓別人怎麼活啊?”
趙易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就是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楊書記那個人跟王市長不一樣,王市長是小市民,還是教師出身,除了好色之外並沒有楊書記貪。而楊書記祖上八輩窮人,見錢就是不要命,好不容易當上領導就是為了把八輩子的窮氣補回來,錢已經成了他的生命支柱,即使沒地方花擺在家裏數著玩也是舒心,這一點從黃姐的獎金上就已經看出來了。
王市長大方一分沒要,而楊書記卻要一個小姑娘的獎金提成錢,你說他得貪到什麼程度?你這次把跟政府再談判的事先放一放,先把這黨政兩隻老虎搞定再說。先從一把手身上下手,楊書記現在的老婆叫魏玉娟,就是在各縣開駕校的那個女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