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答道:“記得,我看過好幾遍呢?”
梁玉紅又笑道:“還記得徐九經唱的當官難,難當官,官的上麵還有官,要就當那管官的官,千萬別當被管的官,官管官來管官管,其實我是當了被管的官,我勸世人莫做官。”
梁玉紅說著竟然唱了兩句,然後兩人一陣嗬嗬。
梁玉紅唱完又歎道:“如果能回到從前,我寧可繼續當一個小老師,就掙著死工資跟我老公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再也不想當什麼官了。但現在走到這個地步想不幹也不行,我已經不知道我到底要什麼了。”
趙易嘿嘿了一下說道:“要什麼?要快樂,要舒服,要一言九鼎。”說完又問道:“那楊書記他們也是這樣想嗎?”
梁玉紅沒有任何拒絕,答道:“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尤其是那個楊向東,一天到晚地把路線、方針、原則、思想、主義放在嘴邊,上邊有的學習活動一次不落,還深入分析加強理解提高政治素養。但他壞事也一樣不落,跟大老婆離婚把她們送到外國去定居學習,又二婚一定要生兒子,還利用小老婆插手市裏能賺錢的各個生意,他是農村長大的,小時候苞米杆子都吃不上,真的相信什麼主義?
還不是知道當官的好處?現在他是市裏的王中王,誰敢拔他的虎須?現在又來了一個王國仁,我現在也沒搞清他的來路,鬼眼漆漆的也不是什麼好人。這次他老媽做道場我還去隨了一萬塊錢呢。現在想想,他們不過都是權魔,眼中隻有權力跟金錢,說的那些鬼話都是遮羞布,心裏早都扭曲變態了。當官途中的坎坷對他們來說是快樂。
而你其實才剛剛開始,以後的路長著呢,沒有人保著恐怕也不走不到盡頭。所以你也要兩條腿走路,市裏這塊你一定要維護好,省城那麵我慢慢給你找關係。陳如那裏你不要指望了,官場她靠不上,你就跟她好好做生意就行了。”
趙易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那個陳城怎麼罵我?他罵我不配做趙家人。心理不變態想當禽獸也不夠格。”
梁玉紅隻說道:“人家說的也有道理,人家畢竟有權嘛,當普通人就是個奴隸,但當官卻要當奴才了。想當奴才也得夠資格,不僅僅是聽話還要夠賤,看不上你當然不希得用你,你再吹胡子瞪眼的,就該整你了。”
趙易哼笑了一聲,說道:“那我就繼續當奴才?”
梁玉紅卻笑道:“你啊,一點沒學會你姐的本事,應該叫為人民服務。”說完笑了個花枝亂顫。
梁玉紅畢竟四十多了,精心保養的臉蛋一笑眼紋橫生,骨子裏的狐風妖氣卻是盡顯,趙易色眼眯眯地收回了手,拉著梁玉紅起身問道:“你看我這辦公室怎麼樣?”
梁玉紅頭一次來趙易的辦公室,早上讓秘書開門進來也隻看了個大荒,根本就沒細看,整理著衣服四轉著說道:“相當不錯了,比我那個還大,得有一百米吧?”
趙易沒說話,牽著梁玉紅的手又來到裏間,梁玉紅掃了一眼驚道:“還有臥室?竟然是歐式雙人床?這情調也太溫馨了。”
趙易卻歎了口氣說道:“再溫馨能有什麼用?也住不了幾天了。”
梁玉紅根本就沒理解趙易的意思,隻說道:“那有什麼住不了的?我保你在這個職位上幹下去。”
趙易卻是一陣陰笑,說道:“我現在是真想幹,就再幹他個五百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