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可以的話,溫瑜陽現在都想哭給沐蕾看,但是他不想太明顯的示弱,因為太難看,或者說他不想被沐蕾看著自己時清澈的眼神中寫滿了看不起,不過疼痛還是讓他的眼神出賣了他自己。
沐蕾看著溫瑜陽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別過了臉去,話說什麼聖母情懷,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這些那都不是她的性格,在知曉了所有的記憶,知道了前世所有的過往和傷害以後,一點兒不生怨怪之心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那些是不曾經曆的,就算記憶中有疼痛也太過遙遠,而沐蕾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或者說那些疼痛讓她沒有最真切的痛感,但是她還記著一一些溫瑜陽對她的好。
不過進入了溫瑜陽曆練的這個幻境,不得不說他的作死讓沐蕾的心抽搐了起來,不計較那些在記憶中卻不屬於自己的痛處,並不代表著她不介意別人算計她,而如今溫瑜陽終於光榮地踩了她的底線。
對於踩了自己底線的人,沐蕾一向是沒什麼好脾氣的,也更況這家夥如今還看不明白情況沒一點兒悔改之心,隻用幾個小眼神想讓她放下手中的鞭子,說白了那就是做夢。
這輩子沐蕾從小被父親丟棄,做的最多的就是察言觀色,最厲害的就是總結自己的錯誤,而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犯了錯不認識到,隻想展現自己可憐奪得同情的人。
所以光榮的,溫瑜陽又觸碰到了沐蕾的又一條底線,所以這鞭子是越抽越痕,抽到最後溫瑜陽幾乎昏死過去。
不過溫瑜陽卻沒有那女子的好運氣,因為身體內那僅有一點點兒的神族血脈讓他沒有那樣的機會,它們總是快速的修複好他的內在,然後讓他迎接下一次更猛烈的暴風雨。
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死亡,溫瑜陽沒有死亡的打算,所以當沐蕾再次舉起鞭子的時候,他終於拚命吼了出來:“我有什麼錯,你這麼打我?”
這一嗓子吼聲不僅讓沐蕾停了手,也把那昏迷了許久的女子給震醒了,她無力的側了側頭,剛好看見了同樣狼狽不堪趴在地上滿身傷痕的溫瑜陽。
沐蕾把手中的鞭子收好,看著溫瑜陽笑地燦爛如花,她湊近他看著他,看著他因為忍耐疼痛而沒有了往日淡漠溫潤的雙眸,輕聲道:“一點兒都不覺得錯嗎?”
溫瑜陽沒有出聲,神君的過往讓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決定是錯的,如今就算落入到了沐蕾手中也是一樣,雖然他曾經也掙紮過要不要那樣對她,可惜到底還是做了決定,對於他來說,做了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後悔,他也不會承認。
“你一點兒,都沒有大局觀,神君,神君,怎麼,怎麼會錯!”那女子醒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開始作死,同時也把溫瑜陽心裏剛剛出現的那一絲顫動也給打消了。
“你們的印象裏,隻有強者,隻有真正的神才是主宰對吧?”沐蕾冷冰冰地掃了那女子一眼,又看向溫瑜陽,態度溫和極了。
“這是自然!”溫瑜陽聲音有些艱澀,說話的同時低下了頭。
“那如今我比你強,是不是我也可以做出你是魔族,所以我替各界除害,然後坐上那個最高的位置啊!我想暖琰陽他應該和你不一樣,他一定不會反對我的對吧?”沐蕾輕聲說道,似乎在說天氣如何一般。
女子聽了直翻了幾次白眼,差點昏厥過去,而溫瑜陽則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沐蕾,努力睜大自己沾滿了血液的雙眼,想看清楚她是不是在說笑。
可惜的是,沐蕾一本正經,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而溫瑜陽也慢慢低下了頭,他低低地笑道:“我竟然忘記了,是人都會有權利的欲望,你也不例外!”語調有著說不出的失望,或者該說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