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錦天幫著沐蕾重新灌注了血脈,從小金人金蓮幫沐蕾重新塑造了身體,她就沒有再睡過覺,或者該說她就已經不再需要睡覺了,而在那樣絕望的時候她昏倒了,或者該說她睡著了。
睡夢中的沐蕾依然不停的抽泣著,那些無法抑製的心痛,那些盤旋在腦中無法釋放的絕望讓她那怕已經睡著了,也無法安然。
臉上的淚水被一隻纖長如玉的手指慢慢擦拭幹淨,整個人都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沐蕾知道自己已經昏倒,但是那種真實的感覺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些是不是真的,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再次落到了漏網的夢魘手中。
“傻瓜,你為什麼哭呢,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的!”那猶如泉水一般清澈的聲音讓沐蕾無比熟悉,她試著睜開眼睛,但是又不敢睜開眼睛,她怕睜開眼睛一切都成了空。
“我好不容易讓你入了夢,你要是不看看我和我說說話,可就沒機會了啊!”那清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讓沐蕾沉迷不已,因為在她的記憶中,隻有一個人會這樣和自己說話。
眼皮慢慢撩起,雙眸開始彙聚,當真的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容時,沐蕾止不住再次哭了出來。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沐蕾扯著暖琰陽青色的衣袖,又哭又笑像是一個孩子。
愛憐地揉了揉她至今依然梳理的一塌糊塗的發髻,將其拆散,然後用手指當梳開始盤著發髻,一邊盤他一邊笑道:“都多久了,這發髻還梳理的一塌糊塗,你就不怕人家笑話?”
沐蕾把頭略低了一低,在暖琰陽的衣袖聲蹭了蹭,紅著臉道:“有你在,我會不會有怎麼樣呢,反正以後你會替我梳理的不是嗎?”
那梳理發髻的纖長瘀滯微微一頓,卻是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道:“沐蕾,這是夢境!”
沐蕾一激動,扯動了那盤旋在指尖的長發,她激動地看著他道:“夢境,你是說你還沒有醒?”
在見到暖琰陽那一刻,一直被故意忽略掉的重要問題,再次被提了上來,沐蕾心裏滿是無力。
“我元神缺失,又受了重創,如今怕是隻能與你在夢中相會了!”暖琰陽慢慢把手中的發絲再次捋好,似乎一點兒都不為自己難過。
“你是說,從此以後,我與你相逢,唯有在夢中?”沐蕾的眼圈再次紅了起來,她用手使勁的搓著,她不想好不容易一次見麵,暖琰陽因為自己再次難過,但是哽咽的問話,還是透漏出了她的心事。
“如此以後我便不能拘著你了,你可記得,以前你在我身邊我****拘著你!若不是如此,你也不會因為貪玩遇見流光…”暖琰陽聲音依舊那般好聽,那語氣淡淡的聲音似乎在努力潤澤沐蕾已經幹涸開裂的心房。
“你胡說,明明你是這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是我不懂事,是我炫耀你對我的寵愛,若不是如此流光又怎麼會那樣針對我!”沐蕾打斷了暖琰陽的話,她不想他為了自己把所有的責任都抗在身上,她不想見他為了自己,再次擔負一絲一毫,因為她會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