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蕾的疑問讓流光有些恐懼,她甚至不太敢沐蕾的眼神,如今這個眼前的人,已經不是她暗中觀察了許久的那個了,對於這樣一個人,她沒有把握。
“救救他,救救他,他是我們的孩子啊!”陌生女子抹著眼淚來到了溫瑜陽的身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破碎的聲音裏是絕望。
溫瑜陽在被拉住衣角的瞬間,下意識看了沐蕾一眼,卻隻見她淡淡地看著自己,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就灰心傷氣起來。
“風雁啼,風雁啼?”溫瑜陽順著女子指引的方向走了過去,口中輕輕地呼喊著,曾經那些兩人敵對,曾經兩個人對待那個懵懂無知的沐蕾時的場景一一出現,應該是矛盾的回憶卻偏偏那麼和諧。
可惜溫瑜陽的呼喊已經喚不醒風雁啼,女子再次哭泣了起來,眼神絕望到極點,突然她站起身像是發瘋一樣衝向了流光。
這種瘋狂帶了絕望的力量,以至於就是流光也在女子的衝擊下倒在了地上,隻是她嘴角一直帶著一抹釋然的笑,就好像如今這一切她已經都不在意了一樣,隻是她的眼神一直看著風雁啼,好像在等期末考試的成績單一樣,那樣虔誠。
已經昏迷不醒的風雁啼,恍然不知所措的溫瑜陽,還有一直站在旁邊好像看戲一樣的沐蕾,以及已經不知道該震驚,還是該快速因為如此多的秘聞而潰散的眾人,還有一個已經心死的母親。
風雁啼在注視下開始了抽搐,開始打顫,就像一個癲癇的患者一樣,在那裏獨自痛苦著,卻任憑那個陌生的女人,他的母親如何呼喚也喚不來他的清醒。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陌生的女人再沒了之前一絲一毫的高傲,嬌美的麵容上寫滿了祈求,她把自己的自尊丟棄在地上,抓著沐蕾的衣角哀求,隻希望能讓自己依靠著生活的兒子能回到自己的身邊。
“你知道我救他,你會付出什麼樣子的代價嗎,你就敢讓我救他?”沐蕾沒有扯開她,而是彎著腰,慢慢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女子眼前一亮,慢慢抬起了她那一張滿是淚痕的臉看著沐蕾,無比堅定地說道:“無論是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隻要你肯救他!”
沐蕾點點頭,似乎認可了這種說法,然後一點點兒走到了風雁啼身邊,看著那個身體幾乎僵直得如同一具屍體一樣的他。
流光緊張地看著沐蕾,吼道:“你要幹什麼?”
“你做什麼,我自然是要做與你相反的事情!”沐蕾說的理所當然,而且表情輕鬆,這更讓流光驚恐。
“磨古的元神已經進入到了風雁啼身體裏,他的身體雖然不如暖琰陽,可是這樣被占了身體要是有什麼損傷,那也是一損俱損的!”威脅的聲音裏早沒了之前的堅定,隱藏著一絲絲顫抖。
“可你忘記了,我那怕是心魔,也是真正的神族,是比溫瑜陽和暖琰陽都更加存粹的神族,能創世的神族,難道我要毀滅以後重建都做不到嗎?”沐蕾淡定地說道,言語淡淡,但是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