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越好像傻了一樣,聽著沐蕾越來越停頓的聲音,竟然還露出了一抹笑意:“父親真的這樣想我啊,可父親還是舍不得真的殺了我!”
沐蕾的心被這個明明是一個孩子,卻殘忍而殘酷將自己變成一個大人的孩子撞疼了,她有些想落淚。
一個孩子,到底要多絕望,才能告訴自己,這不算是最壞的了,你看他拿著刀,就算是割傷了你,但是他沒殺你,至少他沒來得及殺你,也許他是不想殺你呢!用這樣的理由安慰自己的人,心裏都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傷痕,一道也許永遠都無法愈合的傷。
沒有過切膚之痛的人,是無法感受這種殘忍的,沐蕾把自己在眼眶中縈繞的眼淚咽下去,換上一張笑意滿滿地臉:“這個贏魚真是一個嘴硬的人,明明是疼愛你,舍不得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寫呢!難道他以為,這樣寫就能騙得了我嗎!”
贏越的視線被沐蕾的話給吸引住了,他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眼睛,睜大眼睛看著她道:“就你聰明,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我們不需要你這樣多話嗎!”
沐蕾無奈的搖頭,越發覺得這個贏越和自己真是想象,當初的自己也是一邊不停欺騙自己,一邊心裏還存著幾分怨恨的,不過他比自己幸運,因為他還有母親,還遇上了自己。
如果當初有人能這樣善意地安慰自己幾句,自己是不是就不會留那麼多眼淚,就不會在雨天裏獨自走在手裏,讓別人看不清自己了!沐蕾的心思微沉,眸光悲憫,回憶著獨屬於她自己的回憶,就好像翻看曾經的畫冊,享受過去那些已經在腦海裏成為了過去的曾經。
“繼續講下去吧,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個多可憐的笑話!”沉沉的聲音,隱隱帶著一絲鼻塞的悶悶感覺,花心眨著眼睛看著沐蕾,裏麵有著之前她眼裏從來沒出現過的情緒。
那種情緒沐蕾熟悉,那是一種複雜,是一種釋然,但是更多的是讓傷痛來得更猛烈一點兒吧的殘酷,因為至少能感覺自己還真切地活著。
被隱瞞的過去,被篡改的記憶,在整個生活中固執地認為著的一些東西,在一件件被打破的時候,人們企及痛苦,是因為想知道自己還活著,還有知覺。
沐蕾嗓子微微有些發堵,她努力平息了幾次自己的情緒,才看著手稿再次開口:“我是一個懦夫,我從來沒有否認過,可我在想著怎麼奪取花心力量的時候,心裏想到的更多的不是怎麼盡快得到力量,而是怎麼隱瞞她!
如果花心知道了我做的一切,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會與我徹底決裂,失去了一些記憶的花心,那依偎在我懷裏的花心,我不想失去,盡管我們也許早就沒有資格廝守在一起的資格,可我還是想!
失去花心,我隻是想想,心裏就難過的要命,明明我是該報仇的人,該傾盡全力去打敗那個人,可偏偏我心裏還存著這樣的念頭。
我甚至不敢多接觸花心,知道了力量的秘密,雖然讓我欣喜,但是更多的卻是讓我恐懼,我要奪取的是花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