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晴,你冷靜一下!”薛緒亭抓住她的手臂。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可是他沒有看她在他的麵前為另一個男人發瘋。
“你放開我!放開我!”本來隻是傷心,但是薛緒亭的介入,不知道為什麼讓她忽然火大了,用力掙紮著。
薛緒亭沒有放開,而是更大力的將她懶腰抱起,“你不聽話,那我隻好冒犯了。”
“混蛋!薛緒亭!你混蛋!你放開我!你憑什麼管著我?”許憶晴在他的懷裏不停捶打他的胸膛,指甲劃傷了他的臉,他也不鬆手,腳步依舊堅定不移的往車的方向走去。
季南風躲在牆後,看見許憶晴在那人的懷裏掙紮著,後來終於漸漸安靜下來,拳頭不由得緊握。
心髒在抽搐,不知道是因為許憶晴的眼淚,還是因為此時她在另外一個男人懷裏哭泣著,自己卻無能為力。
可是,該為她高興的不是嗎?至少在她難過的時候,有人會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南風,我們走吧。”梁芯縈挽住季南風手臂。
“放開。”冷冽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梁芯縈愣了一下,盡管心已經涼了半截,但是表麵上依舊笑顏如花,溫柔的說:“南風,昨天我爸爸給我打電話說,你同意了我們的婚事,我還不敢相信。直到今天你特意從美國回來,接我回去結婚,我才真的相信,你是回來我身邊了。南風,你也看見了,憶晴沒有你,她也會過的很好,可是我不一樣,我隻有你,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隻要你。”
我隻要你。
這四個字梁芯縈說的意味深長,她這樣說,不就是暗指許憶晴除了季南風,別人也可以嗎。
“芯縈,我累了,想先回去。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覺,晚上的飛機去美國,我會去接你。”季南風的表情淡淡,似乎剛才的事情他已經完全消化掉了。
“嗯,好,我等你,開車小心。”梁芯縈溫順的點點頭。
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她一定會好好把握,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至於那個許憶晴,早晚會成為過去式。季南風,我願意等,隻要最後的結果是我所期望的。
許憶晴被薛緒亭扔在副駕駛上,然後那人大力關上車門,繞過車身,上了車。
饒是許憶晴與薛緒亭並不十分相熟,也從來沒有見過他生氣的樣子,但是此刻,她也感受到這個男人散發出來的強大怒氣。
是因為自己抓傷了他嗎?許憶晴微微側目,看見他的襯衫領子已經被自己抓開,領帶歪歪斜斜,脖子和臉上都是自己的傑作,紅紅的,觸目驚心。
這個樣子,生氣也不過分吧?
“許憶晴,你好樣的!”從齒縫裏迸發出來的聲音,雖然聽的出來怒意,但是許憶晴不但一點都不怕,反而覺得有一點好笑。
“我一直都是好樣的,不用你說。”
薛緒亭明顯被噎了一下,瞪著眼睛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後咬牙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口說:“我這麼帥氣的一張臉,都被你撓毀容了!”
“要不是你抱我,我能撓你嗎?再說我撓你的時候,你可以馬上放我下來啊。”許憶晴承認自己非常氣人,但是誰叫這個男人非得把自己抱走的,更奇怪的是,自己那麼大力的反抗,路上竟然沒有人製止,這不是赤 裸 裸的綁架嗎?
也許在別人眼裏,他們隻是吵架的小情侶,她是任性脾氣臭到要死的大小姐,而他是溫柔帥氣多金又把這位小妞兒寵到無法無天的絕世好男人。
好吧,許憶晴承認自己的確是想多了。
眼前這個衣服頭發都亂糟糟的男人,哪有一點大眾情人的樣子,說是毛頭小子,倒還有點說得過去。
雖然許憶晴笑的很隱晦,但是薛緒亭還是一眼就發現了。這個丫頭,又在想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不過,當她故意嗆自己說些氣人的話時,薛緒亭發現自己不但沒有一點生氣,相反,竟然很開心。
因為她肯和自己頂嘴,就說明她還充滿生機,充滿活力,他受不了的是,她那副靈魂仿佛被抽離的樣子。
兩個人各自想各自的心事,車廂一時間無比安靜。忽然,一聲開門聲傳來,薛緒亭回過神來,發現許憶晴竟然打開車門,想要下車。
“你要去幹嘛?去找你的那個不肯出來見你的小情人?還是繼續到大街上發瘋?”薛緒亭一把抓住許憶晴的手臂,為她想要下車而憤怒,傷人的話也不自覺說出口。
“我沒有想要下去找他,我隻是看見附近有藥店,想要給你買點消毒藥水還有創可貼,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你這張臉,壞了,我可賠不起。”許憶晴聽見薛緒亭的話,一股疼痛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