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楚鎮霆一行離開了鳴鳳郡。
為了躲避沿途的截殺,幾人並沒有選擇官道,而是專挑那蜿蜒的山道急行。
楚鎮霆和懷若穀走在最前麵,楚隋珠和丫鬟碧兒居中,那兩名冰冷如僵屍般的護衛,則和楚天走在了後麵。
俗話說的好,怕什麼來什麼,夏無憂派出的截殺者來的竟是如此之快,他們才剛走出鳴鳳郡,就被截斷了去路。
這裏是鳴鳳郡以北的一片荒嶺,沒有參天古樹,隻有一片片裸露在外的慘白巨石,就算想隱藏身形也不能。
四周的巨石上,站著一個個黑衣人,身上散發著強橫的靈壓,封鎖了去路。
前方正中一塊巨石上,一個白發男子冷冷地看著眾人,眸子中滿是暴虐的殺機,偌大的巨石上,隻有他一人獨立,雙手中閃爍著一條條細長的幽光。
“千手門?”懷若穀眉頭微皺,目光落在那白發男子的雙手上。
“嗬嗬,想不到我千手門百年不現世,還有人記得,就衝你這份好記性,我便留你全屍!”那白發男子的笑聲猖狂無比。
“好大的口氣,魔道餘孽,死不足惜……”楚天左側的那名僵屍臉護衛冷笑,一道靈光飛出,化為一把黑漆漆的玄鐵刺,朝著那白發男子刺去。
白發男子從容自若,隻是眼中暴虐氣息更濃,他右手中一條,一具魁梧的屍傀便擋在了他麵前。
那屍傀全身赤裸,周身被長長的屍毛覆蓋,散發著濃黑的屍氣,對著那黑漆漆的玄鐵刺,也不避讓,“吼”的一聲,一拳砸了過去,拳頭上,濃濃屍毛覆蓋如硬鎧一般。
“砰”的一聲巨響,玄鐵刺被一拳擋住,竟無法再前進半寸。
那施展玄鐵刺的護衛冷哼一聲,麵色越發難看,渾身靈氣古蕩,那玄鐵刺光芒瞬間大漲,硬生生變大了三倍。
便在這玄鐵刺光芒大漲的同時,那白發男子十指也瞬間動了起來,一道道細密的幽光沿著他的手指,沒入到僵屍全身穴位。
那屍傀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嚎,渾身的屍毛不斷變長,如細密的藤蔓一般,沿著擋住玄鐵劍的右手臂急速蔓延。
那護衛麵色大變,想要收回玄鐵刺的時候,卻已經遲了,無盡的屍毛密密麻麻地纏繞在了玄鐵刺上,如嗜血的水蛭一般,瘋狂地吞噬著玄鐵刺上的靈氣。
這玄鐵刺本就是那護衛本命靈符所化,完全依靠其中蘊含的靈氣施展攻擊,此刻被密密麻麻屍毛纏住,哪裏經得住幾下吞噬。
眼看自己辛辛苦苦煉製的本命靈符就要葬送在屍傀手上,那護衛一聲怒吼,便瘋狂地朝屍傀衝來,想要從屍傀手中將本命靈符收回。
白發男子嘴角含著冷笑,十指飛快地動了起來,在那護衛衝過來的瞬間,那屍傀周身屍氣轟然散開,再次出現時,已經將那護衛全部包裹在屍氣裏麵。
當屍氣全部包裹住那護衛時,白發男子雙手猛地合攏,“轟”的一聲悶響,那護衛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化為了血霧,那屍傀大嘴一張,將漫天血霧盡數吸了進去。
夜幕下,明月懸空,白衣男子的手,再次收了回去,那屍傀站在他的麵前,如一尊嗜血的魔尊般,死死地盯著眾人。
千手門,吸食活人精血,煉化嗜血靈符,以特殊手段收集天地怨氣晦氣來煉製屍傀,以嗜血靈符操控,百多年前曾在修真界掀起過腥風血雨,後來被山海閣和蓬萊島聯手天下正道門派,一舉剿滅,卻不想百多年後,他們竟然又死灰複燃。
屍傀的恐怖,震住了所有人,千手門這種操控屍傀的手段,當今之世,已經很少有人看到。
白發男子這一次出手,讓眾人對千手門這個魔道門派產生了極大的忌憚。
傳說,屍傀是一種喪失了靈智的鬼物,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三界摒棄在眾生六道之外,在人世間以怨為力、以血為食,用眾生鮮血渲染無盡的孤寂。
和本命靈符一樣,屍傀也可以進化,初等屍傀被稱為白傀,屍體吸收天地怨氣後發生異變,一月後渾身開始長出白茸茸的屍毛,屍氣呈白色,形同霧狀,作為千手門黃符境初期弟子入手的最低級屍傀,負責宗門粗雜重活。
白傀在數年中通過吸食精血進化,數年後渾身脫去白色屍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幾寸長、堅硬如鋼鐵的黑色屍毛,被稱為黑傀,力大無比,為千手門黃符境巔峰期修士操控,即便遇到了一般的煉神期修士,也敢與之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