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走上前想要扶她。
小乞丐趕忙擺擺手,窘迫的呐呐道“我身上好髒。”讓這麼好看的男子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她恨不得羞愧的死去。
白衣男子笑了起來,目光清靈露出淡淡的風華,嘴角劃出淺淺的弧線煞是好看。
白衣男子伸手覆上她的額頭,白玉般的手掌仿佛沒有體溫般清冷,讓她一陣戰栗。
男子感覺到他的異常,像習慣了似的不在意的道“姑娘感覺好點了嗎?”
“恩。”小乞丐趕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姑娘你怎麼會暈倒在地上。”男子接著問道。
她用手扶頭,想了想,茫然的的搖搖頭。
“那姑娘叫什麼?”白衣男子依然無比溫和的問道。
“我叫”小乞丐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可是突然發現她叫什麼,她叫什麼來這,腦子裏一片混亂,無數的記憶衝擊這頭腦一陣眩暈,可是心中空空如也,糟了,怎麼想不起來了。
終於她抬起頭臉色煞白,無力的看著他,眼中是無盡的迷茫“我想不起來我叫什麼了。”
小乞丐坐在門外的台階上,抬起頭來,無聊的看向窗外,月華如銀,白雪映目,清輝落影悄然覆上心底,帶著無比的淡漠。
這幾天她就一直思考這個問題,她是誰?從哪裏來,還有親人嗎?
要是有親人她怎麼還會淪為乞丐了,是他們不要她了嗎?
要是她沒有親人了,那他們是怎麼死的,是饑荒還是洪水,或是被仇家害了,那仇人是誰呢?
天啊!這世間有丟錢的,有丟物,還有丟人的,可她怎麼把自己弄丟了。
突然鼻子裏嗅到一股淡淡的茶香,若有若無。
“怎麼在外麵呆著,天涼小心凍壞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件披風便同聲音一道罩在她身上。
“蕭公子。”小乞丐樂嗬嗬的轉過頭來。
一身雪白長袍輕輕一撩便和她並排坐在門口。
他叫蕭錦年,記憶裏唯一的名字,她在這個世上唯一認識的人,雖然隻認識了兩天而已,她卻從前來求醫的人,口中得知他的故事。
少年神醫,年紀輕輕便深得岐黃之術,醫術了得,一手銀針可皆百毒。
他至今為止隻遇見一個他無法搞定的病症,便是她的失憶症。
“怎麼了,還在想你是誰嗎?”蕭錦年清淺眉目淡淡的道,月光在他光潔的側臉上露出一層銀輝。
心裏的想法被他一語猜中,不由得低下頭“我怎麼這麼笨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蕭錦年看著她迷茫的樣子,伸手隨意握起冰雪,淡淡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世上有太多人有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們都想全部忘掉,偏偏忘不了,而你卻可以無冤無仇,幹淨無垢的重頭活一遍,該是值得慶幸的事。”
“重頭活一遍?”小乞丐有些不解。
“重新開始,全部都可以重新開始,這樣對你或許也是好事?”蕭錦年立身而起,墨玉的天幕照在他清瘦出塵的身影下,逼得月痕無光。
小乞丐看著他的身影,竟是無法透視的溫潤,明明如玉的男子,為何透著料峭的孤寂。
也罷,既然老天讓她重新開始,她就重新開始好好活著,不負老天,不負自己。
“不過,你先要做一件事。”蕭錦年淡淡道。
她抬起頭看著蕭錦年,一身幹淨的衣服已經落在手裏。
“屋裏我已經給你弄了熱水,洗個澡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