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貳(2).(1 / 1)

那天天氣很好,楊柳扶風,清爽的風撲麵而來,揚起腰間的配飾。

青草綠茵茵映著湖水格外清澈。倒垂的柳枝落在湖麵,偶爾清風徐來,柳枝輕輕滑過湖麵,帶來陣陣波紋。

或許是命中注定,我竟在湖邊遇上了你。

事實也證明了,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加奪目的人。

自看你一眼,我的眼裏心裏就變小了,再也盛不下其他人。

那天你一身白衣,赤足站在樹下,靜靜地望著川水,一樹梨花落滿肩頭。風卷起你的衣擺,你毫不在意。

我揮斥開跟在身後的小廝,默默地站在你身後望著你的背影。我赫然發現你的背影比當初更加瘦削,也更加寂寥。然這寂寥裏更多的卻是悲傷。我那時候想你大概也是一個有著很深很深的故事的人。

我好想將你攔進懷裏,可是我覺得我做不到。

你有喜歡的人呀!

這麼一想我也覺得自己有點可憐。喜歡說不出口,連知心人都還沒有做到,真是失敗。

就在我懊惱的時候,你突然轉過身看到我,慌忙地舉起袖子擦著眼角。而我分明看到了你眼角的晶瑩。

是淚啊……你在為誰悲傷,為誰哭泣?

可為何你還在笑,為何我覺得那笑容那麼刺眼?不要笑了,不要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笑得那樣勉強,笑得那樣苦澀!

“啊,公子又是你啊。”

你說。聲音裏還帶著細細的哭腔。

“不要笑了,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我第一次在你麵前目露怒色。

你一怔嘴角的笑落了下來,可沒過幾秒你又一次揚起笑,甚至還朝我眨了眨眼,“公子,你忘了我是戲子啊……是戲子那就該笑得啊……”

我微微一愣。

“是戲子就該強顏歡笑嗎?是戲子就應該隨時隨地的笑嗎?!”不經大腦的質問豁然而出。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不喜歡你這樣貶低自己,你明明,你明明,明明那麼無暇的啊!

你笑得更加燦爛,眉眼彎彎,“戲子就是戲子啊,戲子就應該做戲子該做的事情。公子,我是戲子,這輩子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你說的格外輕巧,可我看到的是你各種的無奈與悲哀。

你留下這一句話,再也不看我,與我擦肩而過。

可你不知道的是——

你雖是戲子,可我亦是質子。

其實我們都一樣,都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