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一個人打電話給八爺,他和八爺有秘密的單線聯絡電話,“八爺,金陵來了個藍色一號的總代理,說金陵的貨以後都得從這個姓朱的那裏拿了,這是您的意思嗎?”
電話那頭,八爺哈哈大笑,從前聽到這笑聲,這個人還覺得豪邁和慷慨,可現在,這笑聲讓他覺得對方是在故弄玄虛,虛張聲勢,在掩蓋自己的心虛。
“那個人姓什麼,姓朱,不瞞兄弟你,我這兩天倒接觸過一個姓秦的,他有一個手下,好像姓朱,是不是這個人?”八爺滿不在乎地說道。
“什麼,您真的要把藍色一號隻供給他嗎?你我之間這麼多年的交情就一錢不值了嗎?”這個人問道。
“李老弟,你對我太不信任了,你這麼懷疑我,讓我很生氣,你以為我們是什麼國際大藥企嗎?還搞什麼區域總代理,荒唐。”八爺生氣地說。
這個人想不到八爺會生氣,還埋怨起自己來,這不是倒打一耙嗎!
“可這個人手裏真的有貨,而且很便宜,八爺,這麼多年,沒有我在金陵玩命地付出,藍色一號能鋪開得這麼快嗎?多少次,緝毒警察都追到門口了,要不是我機靈,巧妙地遮掩過去,兄弟我早都去見閻王了,警察早都懷疑我了,隻是他們抓不到我的證據,兄弟我這是在拿命拚呢!您這是要卸磨殺驢呀。”這個人抱怨道。
“兄弟,是那個姓朱的自己在胡說八道,我賣給他貨是真的,但什麼獨家代理這說法,純粹是胡說八道,你怎麼能相信他的話。這件事不要再提了。”八爺有些生氣了,電話那邊這個人確實為他做了很大的貢獻,但他也讓他?了大把的錢啊,誰也不欠誰的,而且在價錢上他已給這個人很大的優惠了,可這個人最近卻經常拖欠貨款,動不動就擺他過去的功勞。
“麗安娜說您要來金陵,這是真的嗎?”這個人又問道。
“是的,我很多年沒有回去了,也想回去看看。我第一次與這個姓秦的交易,大家都互相防範,他擔心給了錢拿不到貨,我擔心付了貨拿不到錢,所以,隻能采用最原始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種方法,我得親自過去安排一下。你給我找個貨場或廢磚窯,記住,一定要偏僻,周圍要空曠,不要有任何建築或遮擋物。”八爺說道,但他心裏說,我的行蹤,你們誰也別想知道。
“好的,我馬上去辦。”這個人雖然有點不心甘情願,但八爺的命令,他還是不敢違背的,可他想,不能再完全聽命於八爺了,從前家道中落,沒錢的時候,不得不為八爺賣命,可現在,他已經有錢了,是富豪了,他需要重新奠定自己的江湖地位了。
金陵,在金街一號會所原來的位置,三年前新成立了一家中低檔的快捷酒店,就叫“金街一號快捷酒店”。
這金街一號是當年李家的產業,李家幾位核心人物因為觸犯法律被處理後,李家的後人也沒幾個了,徹底沒落。
李家二少爺李威湊了點錢,在自家原來的產業舊址開起了這家快捷酒店。李威為人低調,很少拋頭露麵,這家酒店定位中低檔經濟型,價格不高,幹淨實惠,酒店悄悄地開張,低調地經營,不大做廣告,也不搞其他的經營,以至於在酒店圈子裏沒有人注意到這家快捷酒店的存在。
這天,李威一個人開車出了酒店,向金陵市東部的瓜州鎮駛去。
瓜州鎮是個古老的市鎮,但現在已沒落,企業也倒閉了很多。李家在瓜州看中了一個廢棄的磚廠,前幾年房地產火爆的時候,磚廠也很興旺,這幾年隨著房地產市場的衰落,磚廠也關閉了。
李威給磚廠老板打了個電話,說要租用他的磚廠,時間一個月。
那位老板見有人主動租廢磚廠,就想抬高點價格,說有人還要租呢!
李威隻好又加了錢,老板才勉強答應,這讓李威心裏很不舒服,都見錢眼開,人走茶涼,沒一個好人,李威想著,有一天一定要狠狠地報複這個社會。
磚廠在瓜州鎮的郊區,周圍是一片空曠的鹽堿地,沒有山也沒有樹林,站在磚廠裏,周圍幾公裏內走過的車和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威把5萬元租金交給那位老板,又問道:“你以前是在建築圈混的,金陵房地產界有個姓秦的,了解嗎?秦家父子兩代都是搞房地產的。”
那位老板想了想回答道:“父子兩代,房地產世家,那隻有柳氏財團的大股東之一秦邦業了,這秦老爺子早年搞建築業,後來開發房地產,幾個兒子也都是搞房地產的,房地產業姓秦的隻有他家了。”
“他有幾個兒子?”李威又問道。
“公開的有三個兒子,但秦邦業年輕時很風流,有幾個小老婆,好像還有幾個私生子。你問這個幹什麼?”老板不耐煩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