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一股濃鬱的蛋花香從廚房飄散了出來。
海鳥習慣性的警惕了起來,她記得自己晚上睡覺都會鎖好門窗。
“誰在廚房?”海鳥將還在熟睡中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靜悄悄的走到廚房口。
廚房內,一個穿著圍裙的男人正在煎鍋裏麵煎蛋,他不時的擺弄著手中的鏟子,很顯然,這個鏟子遠沒有他使槍那麼的靈活。
“你,真的是你。”海鳥眼淚唰的一下便滴落了下來。
那個熟悉的麵容帶著一絲微笑緩緩回頭。
“早,吃飯了寶貝。”秦峰莞爾一笑。
海鳥深怕眼前的是一場夢,畢竟她已經連續幾次都做夢夢到過秦峰了,每次她都以為秦峰回來了,可事實上,每一次她都發現,自己隻是在做夢罷了。
秦峰抬手溫柔的撫摸著海鳥和他孩子的臉龐,看著眼前兩個熟悉的麵孔,秦峰一時間百感交集,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峰,告訴我這幾個月你都去哪裏了,好嗎?”海鳥感受著那掌心的溫度,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這種真實感,很顯然,她並不是在做夢。
秦峰點了點頭,笑道:“先吃飯,一邊吃,我一邊跟你們講講我這幾個月都去哪裏了。”
“好。”兩人帶著一孩子坐在了餐桌前。
秦峰仔細回憶起了那天,自己掉下了懸崖之後的事情。
阿斯克拖著自己掉下了懸崖,當時他手中的手雷快要引爆的檔口。
秦峰在半空中強行翻轉身子,讓阿斯克手中的雷直接甩了出去,隻是沒飛出多遠的距離便爆炸了。
再加上兩人掉落的巨大衝力,秦峰直接被爆炸開的雷給震暈了過去,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阿斯克死在了自己的身旁。
而他渾身都陷入了癱瘓的狀態中,除了兩隻手還能用,他的胸口以下都已經失去了知覺。
秦峰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強行睜開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是出於習慣的本能。
不管到任何一個地方,都需要先記下地形地點。
前方是一片密林,抬頭看則是懸崖峭壁,自己正是從上麵掉下來的,而在不遠處,秦峰隱約看到了幾個人影。
他脫掉身上沾著血肉的外衣,赤膊用兩手趴著來到村子口。
“救我。”秦峰有氣無力的呼喊著。
兩個村口的年輕人驚疑的打量了兩眼秦峰,他們相視一眼後,走上前將秦峰小心翼翼的抬了起來。
在半睡半醒中,秦峰隱約聽到了試驗品、再次嚐試等字眼。
隨後他便感覺自己的後背接觸到了冰冷的石板床,而身體的其他位置則沒有了知覺,因此無法感受。
他勉強睜開雙眼,便看到兩個穿著白大褂的老人正站在自己麵前相互研究這什麼。
“這小子渾身上下都跟散架了一樣,已經差不多廢了,真不知道他帶過來有什麼用。”其中一個科研人員抱怨道。
“行了德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試驗品已經快要用完了,總不能把我們的工作人員拿過去實驗吧,先不說他們能不能承受得住珈瑪射線,就算承受住了,能否使用我們研發的尖金機甲都是個問題,不少人都死在了排斥性上。”另一個年齡稍大的科研人員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是啊,這件事情我又怎麼會不知道,隻是這小子我估摸著,就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承受不住,先養他一個月吧。”說完,那科研人員喊來了兩個專門照顧重傷的秦峰的人。
接下來的一個月內,秦峰蘇醒之後,除了每天掉著一瓶葡萄糖,鹽水外,就剩下自我的恢複訓練了。
隻是這麼久,他的兩條腿已經無法使用,秦峰一度想到自己以後可能都無法再用兩條腿走路,成了個殘疾人。
“嘿,小子,你醒啦。”負責照顧秦峰的人端著一碗飯走了進來。
飯菜很簡單,一些青菜加玉米粒再加上一個雞腿。
看著像是快餐,但這確實這裏最受歡迎的飯菜了,做法簡單又能快速補充體力繼續工作。
秦峰接過碗,他什麼也沒說,也不想將自己的好奇暴露在眼前這個人麵前。
‘唰唰’兩下,一碗飯很快便被吃完了。
這是這麼久以來,除了吊著葡萄糖外吃過的第一頓飯了。
“咳咳。”
秦峰幹咳了幾聲,感覺腸胃一陣翻江倒海,或許是很久沒有吃東西,突然這麼暴飲暴食,腸胃一時半會兒有些難以接受,因此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他將碗遞給了那個人,再次沉默不語的躺在了冰冷的石板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