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之聲再度響起,終於讓雲水閣中站立於地的眾人凝聚了視線,他們凝眸望向那癱坐於地且被人扯住頭發的女子。本是形象全無的場景,為何看在眾人眼中卻是另外一番場景呢?
隻見那橙色的朝陽穿透雲層的間隙,揮灑在了念香瘦削但卻堅挺的肩膀之上,她的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金色的光束,有些灼灼其華。
清風拂來,掀起她黑色的鬢角,原本無鹽的臉龐之上像是並蒂花開一般,竟是著上了一層美麗的五彩霞衣。
醜顏亦可傾城,說的便是如此這般的景象麼?
霎時間,眾人似乎迷住了雙眼,竟是怔愣在原處,半晌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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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場麵的震撼,念可搖晃的手不知怎地,竟然停了下來,她眨了眨眼眸,盯著那雙冷漠中透著逼人氣勢的黑眸,那眸中帶著一種強勢的力量,在那力量之下,她瞬間變得相形見絀,變得矮小起來。
可是,明明做錯事的人就是念香,她又為何要放手呢?
念可剜了念香一眼,雙手依舊撕扯著她的頭發,怒罵道:“你個小賤人,在我臉上落了毒,竟然還敢嗬斥我?”
田秋香冷眼睨了一下念可抓住她頭發的手,再次冷聲說道:“我叫你立刻放手,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否則你的臉永遠也別想恢複了!”
念可一聽容顏無法恢複,即刻聽話地鬆開了雙手。
田秋香得了自由,抬手旁若無人般地梳理起頭發來,雖然她依舊渾身乏力,但是,她素來的形象宗旨是,頭可斷,血可留,發型不可亂。
念可一旦鬆手,又發覺出自己的可笑,她撇了撇嘴對著兀自梳理頭發的念香不屑地說道:“哼,你以為你的毒藥很厲害嗎?五師兄即刻就能配出止癢的藥來!”
田秋香抬眸眾裏尋他,找準了那雙深邃的鳳眸,在她看見他眼眶下的那抹淺黑時,低笑道:“哦?你的五師兄當真能即刻配出解藥嗎?”
她做事從來都會兩手考慮,昨夜下藥之時,她就猜測會不會被人抓住,是以,為自己留了一條後路,那就是念可這瘙癢難耐的臉。昨夜,她將解藥藏在了念可的床下,如若能順利下山,她便拖人帶信為念可尋找解藥;如若不能順利下山,她就可以用念可的臉來威脅眾人放她下山。
她不敢說天下無人能配出解藥,但是卻敢說,這些人在短時間內定然是配不出解藥的,所以,待他們配出解藥時,念可這丫頭恐怕早就抓破自己的臉了,那時,有沒有解藥又有何用呢?
隻有手中握有王牌,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這是她做人的宗旨。
念寒在看見念香閃爍的瞳眸時,俊眉輕擰,厭惡地問道:“莫非你在下藥時,卻是想讓念可永遠毀容嗎?”
他嚐試過她的毒藥,其利害程度可見一斑,猶如此刻依舊綿軟無力的他,可是,她再怎麼惡毒也不能想著去毀念可的容顏啊!
田秋香唇一揚,理直氣壯地回道:“是又怎樣?”
雖然念可曾放毒蛇想要置她於死地,但是,作為醫生的她,自然不會惡毒到去毀一個女子的容顏。不過,她沒有必要告訴這些人她的真實想法,反正這些人都對她沒什麼好感,既然沒有好感,倒不如一直認為她是惡毒的女人來得徹底。因為她一點都不在乎這些人對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