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背著小兜獨自一人穿梭在山林之間,一路尋來,這片山林裏倒也有不少奇珍異草。
她拿著小鋤頭,見到藥草時便蹲下去細致的挖起來。風雪過後的泥土帶著大自然的芬芳,隻覺清爽宜人。
雖是在寒冷的冬日,運動一陣後,額上還是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田秋香用袖子輾幹了額頭上的汗珠,繼續翻找起來。
一番挖掘之後,天已近黃昏了,田秋香看了看天色,她收拾好背篼準備下山而去。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之上烏雲倏然卷起,她的頭頂上方出現了一層層厚重的雲霧,田秋香抬眸朝天上望去,但是一片片鵝毛大雪簌簌而落,鋪天蓋地般朝她席卷而來。
田秋香眼眸一瞪,歎道:“暴風雪!”
有了這個認知之後,田秋香趕緊起步朝山下行去,可是,那迅猛而來的暴風雪勢不可擋,撲麵而來,讓行於其間的田秋香寸步難行。
還未走道半山腰,那飛雪已經將刪減的道路之上鋪滿了白色的雪花,一時間,莽莽蒼蒼一片,讓田秋香有些分辨不出路在哪裏了。
此時的軍營之中,南宮景軒因著念香還未來找他,他抬眸朝帳簾處望了望,隨後起身掀簾出了軍帳,當他甫一出軍帳時,在看見那滿天漫卷的雪花時,旋即一個抬步朝軍醫帳篷行去。
到得帳篷時,他掀簾直入急聲問道:“田寧還沒有回來麼?”
張軍醫聞言愣了愣,旋即搖頭道:“還未回來。”
南宮景軒眉頭一蹙沒有再說話,隻轉身朝後山飛掠而去。
山上的道路已經全被大雪封死了,四處皆是白茫茫一片,南宮景軒身穿鎧甲於雪地之上飛舞而行,踏著翻滾的白色雪花飛速前行。
他飛身直上,腳尖偶爾落於樹木之上,偶爾踩於山石之巔,帶著渾厚內力的嗓音響起於綿延山脈之中。
“念香——”
因著風雪太大,田秋香每走一步都會陷入深深的積雪之中,當真是步履維艱,行了一陣子後,她眼眸一轉,似發現了一處小小的茅屋。
她喘息一聲道:“天不滅我啊!”
如此大的風雪,她又沒有內力,若是這般走下去,她還沒到山腳,鐵定會死於風雪之中了。
而今之際,還是先到那小茅屋裏避避風雪吧。
田秋香背著背簍在雪地裏一步一個腳印的朝前行去,因是暴風雪的來臨,本是昏暗的天色頃刻間黑暗了下來,清風之中除了能見著白雪以外,其他什麼都看不見了,四周黑魆魆一片,耳畔的風聲刮得呼呼作響。
凜冽寒風帶著塞北強勁的力道侵蝕著田秋香嬌弱的肌膚,吹了一陣後,手背之上已經皺裂了塞北乃是幹旱之地,不似嶺南那般濕潤,北風呼嘯滄桑,田秋香隻覺幹渴難耐,唇邊的皮膚已經泛出了白色的柯,她舌頭朝旁伸出,飄於唇邊的白雪就這般落入了唇間,一入喉間隻覺芬芳甘甜,似那瓊漿玉露一般滋潤了她的心田。
望著那愈來愈近的小茅屋,田秋香再度奮力地朝前進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