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氏集團的大門前,早已人山人海。記者,民工家屬,市民,警察,還有形形色色的人圍在一起,煞有兵臨城下之勢。童氏今天前麵的馬路一度處於癱瘓狀態,滯留的車輛和人群的嘈雜聲混在一起,場麵格外混亂。
有心之人,拿著寫滿標語的條幅直接站在了最高點叫嚷。
國家規定,本國市民有遊行的權力,所以,哪怕他們做得再過分,隻要沒有出現傷亡事故,警察們都不可以上前勸阻,隻能維持秩序。
於是,從中午到現在,童氏整座大廈都陷入了僵局。
眼前的場景,比童幽雪想象的要嚴重許多。童文清見了此情此景,也是同樣的表情。他們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聚集在童氏的樓下。雖然都是童德峰的孩子,可是,這樣的場麵,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能否得當地應對,他們也不是十分確定。
他抓住童幽雪的手捏在手心裏,“準備好了嗎?”
童幽雪點點頭,“好了。”
見走下車的正是童氏集團的公子和千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向了他們這邊。警察見狀,立刻招呼對講機那邊的同事上前保護。在警察和童氏安保的護送下,童幽雪和童文清快步走上台階。
場麵徹底沸騰了。
終於,在持續六小時的僵持過後,童氏的負責人出麵了。
從這個高度看下去,麵前的場麵,絕非一句壯觀可以描述。
人們口中喊著各種口號,七嘴八舌,亂成一團。
公關部的人立刻為他們準備好話筒。
輕咳一聲,在記者麵前,童文清流利地背著王總監事先為他準備的演講稿。麵對記者的采訪,童文清也說得井井有條。
原本就和童氏無關,所以,他的說辭,完全由心而發。
可記者們並非那麼好糊弄的。
這是他們追了足足一個星期的頭版頭條,如果這麼輕易就放過,那便不是一個合格的記者了。
“童先生,業界傳聞,說童氏自從三年前那場危機之後,就一直處於低穀期。之所以能維持到現在,始終是用期貨來平衡市場,是這樣嗎?”
“童氏並沒有過多的期房出售,所謂的資金不足更是無稽之談。我們企業的貸款,完全是在合理的範圍內,為了證明這點,童氏已經在第一時間,將近三年大資金流轉細目表交給了警方核查,警方也會適時公布審核結果,還請諸位不要聽信謠言過多猜測。”童文清穩重地回答,眼中閃著足以讓人信服的光芒。
但記者們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那麼為什麼此次童氏會拖欠民工工資,而導致隊長在自己的工地跳樓自殺呢?”
“是呀,隊長自殺,童氏始終未出麵解決,是否有推卸責任的嫌疑?”
童文清搖頭,耐心回答:“不,我們並不是推卸責任。對於此事,我想在之前的發布會上,我們已經做出了很明確的解釋。我們會協助警方調查隊長的具體死因,出於人道主義,童氏已經出資支付安葬費以及家屬安慰費,並已經打到對方賬戶之中。我們會盡我們最大的能力來解決,其他的,恕我不能回答。”
“那麼童老先生呢?他怎麼遲遲不來?”一個記者犀利地問道:“童氏集團出了這麼大的事,總裁不出麵卻讓總經理出麵,這豈不是有搪塞的嫌疑?總裁不出麵道歉,反倒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來替他完成,這是否太不尊重死者了。”
童文清薄唇緊抿,他向來是不羈的性格,沒有立刻爆發,已經是休養大爆發了。
童幽雪拿過話筒,“這位記者朋友,我想,童總經理已經解決了你們想要知道的一切,他完全有資格回答你所提出的任何問題。如果你非要總裁出麵,那麼至少也應該由你們台長站在這裏,親自向他提問。”
記者頓時臉色一白,憤恨地放下話筒。
童幽雪的諷刺,讓他惹來同行們的一陣哄笑。
分明自己就是一個不入流的記者,卻正麵指責童德峰,的確是越矩了。
“我們能夠解釋的隻有這些,其他的,全部都交給警方處理。我們相信警方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也請大家相信,童氏集團不會拋棄大家。”
人群之中,那個總是衝在最前麵的男人憤恨地吐了一口唾沫。
童文清和童幽雪顯然已經穩住了局麵,他看了眼周圍,都是安安靜靜聆聽的人。放下手中的條幅,他用力推開人群衝到前麵。
“別TM廢話!什麼相信警方,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童氏那麼厲害,警察也和你們是一夥的!殺人償命血債血償,我們的錢我們的人,你通通都要賠給我們!今天你們不賠,我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