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太孫妃娘娘請安。”蕪央來時,正是聽到了孟媛芝所念出的詩句。
“太孫妃,原來我還是太孫妃。你,你是蕪央姑姑,是母妃身邊的人,快快請起。”孟媛芝已有些醉意,待自嘲之後看清來人是蕪央,立刻起身欲親自去扶她起來,怎奈醉意太濃,走路搖搖晃晃,倒是蕪央將她扶了一把。
“太孫妃娘娘,是太子妃娘娘讓奴婢來玉華閣給娘娘帶一句話,‘不妄求,則心安,不妄做,則身安’,太子妃娘娘希望娘娘能將這十二個字牢記於心,不要辜負她的期望。”蕪央看著孟媛芝,心下一陣歎息,便是對孟媛芝說道。
“不妄求,則心安,不妄做,則身安。純兒,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對本宮很失望。”待蕪央離去,孟媛芝這才漸漸醒了酒。
“奴婢不敢。”純兒聞言,立刻回道。
“純兒,這段時間,本宮一時迷惘,也讓你們都跟著本宮糟了罪。放心,本宮再不受寵,本宮都是太孫妃,她們再得寵,見了本宮,一樣得行禮問安。”沉沉道,孟媛芝眼中迷惘之色已散。
那副皓月當空圖雖已裱好,但孫迎初卻是讓綺真將其收到了箱底。
蕭燁離所提的‘一’字,已讓那副畫重過千金。若是掛在這長慶閣,隻會招來不少的禍端。一個‘一’字,她不敢多想,可敢多想的人,卻是不少。
孫迎初輕聲微歎,心念微轉,便是對綺真問道。“綠如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近日來,她隻老實的幹著粗活,並沒有任何異樣。娘娘,如果那人已經舍了綠如這枚棋子,我們該怎麼辦?”綺真如實稟告道,心中卻是有些擔憂。
“要得到綠如這枚棋子並不簡單,她不會輕易舍棄,再耐心等等。”孫迎初緩緩說道。
“姐姐,如兒近日閑來無事,折了不少紙鳶。紙鳶太多了,我那裏也放不下,就想著給姐姐送來一些,就不知姐姐喜不喜歡?”
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正是一同被選為太孫嬪的韓如兒,此刻手上拿著一個竹籃,裏麵裝著滿滿的紙鳶。
此時孫迎初立刻從內室中走了出來,對於這韓如兒,孫迎初與她見過幾麵,當初隻覺得她心思太過單純,不該進到這深宮之中。
“還不將娘娘手中的紙鳶接著。”孫迎初沒有對韓如兒作出回應,隻是這般對一旁的宮女吩咐道。
見孫迎初命人接下了紙鳶,韓如兒臉上頓時綻開了笑顏,與孫迎初又自然的親近了幾分。
自蕪央帶去了太子妃的一句話,孟媛芝便振作了不少。
“本宮一直待在玉華閣,倒是忽視了這外間的美景,出來走動走動,果然是好的。”孟媛芝手上捧了一朵牡丹,微微一笑,“紅豔嫋煙疑欲語,素華映月隻聞香。剪裁偏得東風意,淡薄似矜西子妝。”
“雅稱花中為首冠,年年長占斷春光。”接了這最後一句的,正是太孫嬪劉真禾。
此刻劉真禾走到孟媛芝麵前,立刻傾下了身,“妾給太孫妃娘娘請安。”
“免禮。”孟媛芝緩緩開口,舉止大方得體。
“謝太孫妃。”劉真禾起身之時,卻又再度開口說道,“恕妾直言,若說太孫宮中牡丹開得最好得地方,當屬孫嬪的長慶閣。隨便一株,都能將這裏的比下去。”
“若真有你說得這麼好,本宮不親眼去看看,豈不遺憾。擺駕長慶閣。”聽得劉真禾此言,孟媛芝神色依舊平靜,隻淡淡說道。
“姐姐,我剛才來的時候,見到園子裏的花開得很好,能不能讓我剪些花枝帶回去養著。”韓如兒看著孫迎初,心中懷著滿滿的期許,眼神極為純粹。
“花開得再好,若是剪了下來,等待它們的就隻有枯萎。你若是有喜歡的,直接挑一盆帶回去。我教你怎麼養。”孫迎初看到韓如兒的這種眼神,不禁輕輕一笑,便是柔聲對她說道。
“姐姐說的是真?”韓如兒沒想到孫迎初會直接說送她一盆,心中頓時十分激動。
“是真,走吧,我與你一同去看看。”
韓如兒這般的笑顏,她有多少年沒看到了,孫迎初心下一動,不禁主動握住了韓如兒的手。
“姐姐,你這裏的花都開得太好看了,尤其是牡丹,如兒真不知該挑哪一個。要不姐姐直接給我挑一個最好養的,也不至於讓我惘害了它們的性命。”韓如兒挑花了眼,糾結了許久,最終卻是咬了咬唇,實在不知該如何決定。
見韓如兒如此,孫迎初也拿她沒辦法,“那就芍藥罷,芍藥的適應性強,你隻用多讓它見見陽光便可。”
“孫嬪既是贈花,可否給本宮也送一株。”正待孫迎初的聲音落下,孟媛芝的聲音便是從兩人身後傳來。
“給太孫妃請安。”
孫迎初神色平靜,緩緩對孟媛芝施了一禮。
然韓如兒卻是著實驚了一下,聲音亦是有些顫抖。“給太孫妃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