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此人,孤了解。孤曾對你說過,莫要與皇叔走得太近,然而這一途由皇叔護送,這些事不可避免。可孤既說過信你,就不會懷疑你。說到底,也幸得有皇叔安排的這幾個人,否則,孤隻怕就見不到你了。不過,這些婢子你日後萬不能再留了。是孤考慮不周,回宮之後,孤就再給你安排幾個人。”蕭燁離輕輕拍著孫迎初的肩膀,對她安撫道。同時,蕭燁離的眼神卻是稍稍發生了變化。蕭珵接近孫迎初,恐怕真不是這麼簡單。
“謝殿下。”孫迎初嘴角漸漸勾起,立刻對蕭燁離回道。將這些事對蕭燁離全部說出來,孫迎初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元貴妃將其幼弟陳映祈命人叫到驛站後院之中,幾乎密談了整整一個小時。
然元貴妃所說的這些話和事,陳映祈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
“娘娘,王爺不如您想的那般好對付,還是不要抱這種心思得好。”陳映祈的臉色並不好看,此刻更是懇切的勸著元貴妃。
他沒有想到,元貴妃竟會生出奪權的想法。一有太子,皇太孫,再有宬親王,即使她誕下了男孩,以他們陳家之力,哪裏能扶持元貴妃的子嗣上位。
單憑皇上的偏寵?可這些年來,皇上雖表麵上將元貴妃寵到了極點,可真正如何,他們卻是能看得分明。
並且,皇上並不糊塗,哪裏會因為對一個妃嬪得寵愛,就廢除太子,傳位於幼子。
“你現在好歹也是個將軍,手中難道就沒有一點兵力?支持蕭珵做了皇帝後,我們陳家又能得到什麼?一樣還是臣,一樣還是屈居人下。到時本宮即使不用陪葬,也隻能在後宮冰冷的渡過餘生。太妃?太妃哪裏能跟太後相比。”元貴妃早已陷入執念,不比以往清明。此時陳映祈即使再勸,元貴妃亦是不會肯改變主意。
“現在本宮已能打壓蕭珵,隻要蕭珵一除,太子何足為懼。”元貴妃語氣果決,對陳映祈的態度更是極為不滿。
聽著元貴妃之言,陳映祈心下頓時一震,“那些謠言,都是娘娘所為?”
“謠言?”對陳映祈的措辭,元貴妃不禁置之一笑,“那些都是事實,哪裏是謠言。本宮不信,蕭珵做下這種事,皇上就對他不失望。”
“娘娘,您若執意如此,終會害了陳家。”陳映祈份外痛心,他萬萬沒有想到,元貴妃已在私底下做了這麼多事。
若是王爺知曉,這些謠言是由元貴妃所散布,是絕不會饒過她的。
“你若是怕,就離本宮遠點,日後也不要再認本宮這個姐姐。”元貴妃聽得陳映祈竟是說出這樣的話,當下為之大怒,臉色更是難看得很。
“等娘娘先誕下男孩後,此事再作討論。”陳映祈深知此刻他已無法改變元貴妃的想法,隻能先開口說道。
“哼。”元貴妃冷哼一聲,不再與陳映祈爭論,隻轉身離去。
元貴妃現在自認為自己已有十足的把握,對於陳映祈這種畏畏縮縮的行為,極度不滿。既然他已然說了這話,待她腹中孩兒平安誕下之後,就容不得他不站到她這一邊。
一日過後,便能抵達盛京皇宮,她倒要看看,到時孫迎初和蕭珵要如何狡辯。
盛京的皇宮,是依照郾城的皇宮所建,除各宮各殿大致相同外,另擴建了不少大殿,比郾城的看起來更是威嚴。
宣文帝寵愛皇太孫蕭燁離,特地於皇宮外給蕭燁離修建了皇太孫府,坐落於繁華之地。抵達盛京後,太孫宮宮人均遷至皇太孫府。
然則,孫迎初卻是與蕭燁離一同被召進了皇宮。
此刻雖有蕭燁離在旁,孫迎初心裏仍是有幾分緊張。孫迎初不禁想著這一路所傳的流言,到底,這件事不會簡單結束。
禦乾宮內,宣文帝坐於高位之上,臉色深沉。孫迎初同蕭燁離、太子妃立於左側,右側為宬親王。
元貴妃靠在宣文帝的身旁,輕聲訴諸著孫迎初與蕭珵之事,語意之間,並沒有說得太過明白,然則字字均是顯得十分刺耳難聽。
孫迎初微低著頭,聽著元貴妃的聲聲指控,心下十分雜亂。
“珵兒,”宣文帝未對元貴妃的話作出任何回應,隻看向蕭珵,沉聲開口。
“父皇,”蕭珵邁步上前,走到了大殿中央。
“此事,你有何話說?”宣文帝臉色未變,隻對蕭珵問道。
“路途中並非隻有兒臣與孫嬪兩人,貴妃娘娘說的,毫無疑問均屬誣蔑之詞。”蕭珵神色坦然,隻淡然回道,“另外,兒臣與孫嬪途中曾遭人行刺,行程再度耽誤,也正是這個緣故,不存在如元貴妃所說的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