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何惠蘭猛得半坐起身,死死的盯著冰梅,將她的手臂緊緊的扣住,“你告訴本宮,你剛才說的話,是假的!是假的!”
何惠蘭麵色猙獰,此刻恍如陷入了一種癡狂的狀態。
“太醫說,娘娘的確是有了身孕,隻是孕象並不明顯,是以,娘娘才會沒有注意到。”冰梅手臂吃痛,皺了皺眉,此刻看著何惠蘭這番模樣,直接這般說道。“然而娘娘每日用的香卻是孕者大忌,所以才會小產。”
“大膽,到底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膽子,讓你在本宮麵前說出這些話。本宮未曾有孕,未曾!”何惠蘭不知有多期盼自己有一日也能懷上皇曾孫,可在今日,她卻寧願自己什麼也沒有得到,也不願意接受自己扼殺了自己孩兒的事實。
淸禾香,她每日用之,均是在算計孟媛芝和孫迎初。可誰都沒算計到,偏偏隻算計到了自己。
冰梅沒有去注意何惠蘭的情況,此刻隻想了想後來太醫又隱隱透露的話,冰梅便是直接對何惠蘭道,“太醫還說,娘娘這次傷了根本,若想再孕,難了。”
若說之前的事實,讓何惠蘭心下受到了重創。那這次冰梅的話,便是直接將她打入了地獄。
不說是深處在這個吃人的深宮,即便是一般的女子,若是生不了孩子,這輩子,就算是真的毀了。然而,在這後宮,沒有子嗣傍身,便是徹底沒了希望。
“假的,這都是假的。”何惠蘭低垂著頭,喃喃念著,憤然將冰梅直接推開,硬是下了榻。她不信冰梅的話,她要去找那個太醫好好問問,她還要找別的太醫給她診治。
她沒有失去孩子,她也沒有失去生育子嗣的能力。
冰梅冷眼看著何惠蘭陷入癲狂,此刻也懶得去理她。自聽到太醫透露何惠蘭再生不了孩子開始,她們的主仆關係,便是徹底到了盡頭。
跟著何惠蘭,算是徹底沒有出頭之日了,她可當真要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
正當何惠蘭要衝出去時,外麵便傳來一陣稀稀鬆鬆的腳步聲,不待何惠蘭反應過來,三四個結實的婆子直接將她轄製住,同時緊緊的捂住了她的唇,將她往外架去。
冰梅看到這一幕,不禁往後踉蹌一步,不敢上前。
何惠蘭被強行拖出去,一路走得均是太孫府中最為隱秘的小道,最後從後門而出,直接將她丟入了馬車之中。
何惠蘭哪裏想到會突然如此,看著這幾個麵色生硬的婆子,不禁立刻喝道,“你們放肆!本宮,”
然何惠蘭這話尚未說完,便被布團堵住了口。在短短的時間內,那幾名婆子已經將何惠蘭的雙手雙腳綁住。
待被壓製到太子/宮後,何惠蘭心裏才什麼都明白了,然到這時候,何惠蘭心裏才真正湧現出了無線的絕望。
何惠蘭最終是被帶到了太子/宮中最為偏僻的一個院子當中,由那幾名婆子看守,逃脫不得。然而何惠蘭剛剛經曆小產,又突然禁受這一路折騰,身體更是虛弱。
“我要見太子妃。”何惠蘭被扔在院子的角落,好不容易想辦法掙掉了塞在口中的東西,此刻卻隻是無力的對那幾名婆子道。
她算計了這麼久,她不甘心最後竟是這樣的結果。
“惠嬪娘娘,太子妃現在沒空見你,不過太子妃說了,日後不會虧待你們何家。隻要你好好為太子妃娘娘,再辦最後一件事。”隻見其中一個穿著深色宮服的婆子走到何惠蘭麵前,麵色微涼。
“我要見太子妃,你一個奴才,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麵前說話。”何惠蘭發髻淩亂,卻是忽而變得鎮定,隻對那婆子一喝。
“惠嬪娘娘,奴婢尚且還這般稱呼你一句,但是,惠嬪娘娘還是最好答應太子妃的要求,否則,不止是惠嬪娘娘自己,就連整個何家,都將自此傾覆。若是奴婢說得沒錯,惠嬪娘娘的父母,應還健在。”那婆子麵不改色,語氣之間,並無何惠蘭說不的機會。
聽到這婆子說到這裏,何惠蘭不禁冷冷一笑,“太子妃不就是想讓本宮替太孫妃擔了謀害孫嬪腹中孩兒的罪名,將本宮這枚棋子用之則棄,太子妃果真是太子妃。”
“本宮這太子妃的身份,難道還能有假?惠嬪,對於自己隻是顆棋子的事,你早已清楚。”
何惠蘭方才那聲音剛落,隻聽得院落外麵傳來幾道腳步聲。太子妃攜著蕪央,款款走進這處院落。此刻,太子妃隻淡淡瞧了何惠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