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聽了這段對話,並沒什麼感覺,見清河神情忽地變了變,想來是因為最後的一句話,而且,剛才彩菱也說因為雲妃那句話,她記到了現在,這句話有什麼特別?
長春問道:“那什麼一生休是什麼意思?有什麼出處嗎?”
清河道:“這是唐朝的韋莊寫的一首詞,原文是這樣的,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意思是說,一個少女在春日外出踏青,看到一個少年容貌十分俊美,起了愛慕之心,立定決心要嫁給他,直到生命的盡頭,就算被他無情地拋棄,也不能以此為羞。”
“唐朝?”長春蹙起眉頭想了一下,“唐朝是哪個朝代?我竟沒有印象,而且,著名的詩人也沒有叫韋莊的,若是不入流的詩人,寫不出這樣意境的詞。”
長春覺得很惆悵,因為不認識韋莊,她自有博覽群書,雖不算博學多才,但是,在詩文上也有一定的造詣,如今連個韋莊都不認識,甚至不知道有唐朝這個朝代,這讓她很鬱悶。
清河忽然想起這個時代是沒有唐宋的,曆史也和自己現代所學的不一樣,她是不可能知道韋莊,也不可能知道唐朝的,正欲解釋的時候,腦子裏陡然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讓她的血液頓時沸騰起來。
長春不知道唐朝,不知道韋莊,那麼,雲妃也不可能知道唐朝,不知道韋莊,更不知道這首詞,除非……
雲妃,雲妃是穿越人。
清河穿越過來已經二十多年,若不是這一次被元肅害死,她已經不怎麼想起前生的事情,但是,自從成為懿禮公主之後,她要籌謀算計,便把前生所學都使出來,所以,難免總是想起那個年代,那個資訊發達,科技進步的年代,偶爾,便覺得自己是異鄉人,失去了歸屬感。
如今得知雲妃是穿越人,雖然未必是她那個年代,因為這首詞是唐朝的,而她知道這首詞,證明是唐代以後的人,跨度很大,但是,到底是同一個曆史,同一個中國。
“你這一時悲傷一時歡喜的,什麼意思啊?”長春見清河的臉忽然迸發出一絲狂喜,不由得疑惑地問。
清河收斂神色,卻又忍不住地揚起了嘴角,“我是高興,皇姐自小便熟讀史書,研究詩文,卻也有不知道的東西,而你不知道的,恰巧我知道,難得勝過你一回,怎麼會不高興?”
長春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高興這個?得了吧,你懂得比我還多。”
彩菱奇怪地看著長春公主,長春公主這話叫人費解,懿禮公主自小便不怎麼念書,詩文上的造詣絕對比不上長春公主的,莫說比不上,就是連長春公主的一成都沒有的,可她竟然說懿禮公主比她懂得還多,而且,懿禮公主似乎又沒有辯駁,等同默默承認,這是什麼原因?
清河調整了一下心緒,問彩菱,“你說說後來又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