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語倒抽一口冷氣,看著他那張不顧一切的臉,心裏明白到他不是在說說而已,他真的有這個想法。
“你瘋了?你可知道,一旦你向衙門坦白一切,你就必死無疑。”
元肅淒然一笑,“我咎由自取,我有這麼好的妻子兒子,有這麼幸福的一個家,我不懂得珍惜,卻為一個滿腹心機的下賤女人放棄一切,謀殺原配妻子,我縱萬死,也是罪有應得。”
李湘語猙獰地看著他,雙眼幾乎滴出血來,咬牙切齒地說:“元肅,你再說一次!”
元肅看著她,眼裏充滿了憎恨,“從一開始,你就在欺騙我,不管是這一次懷孕還是第一次懷孕,都是假的,你根本不能生育,想起你當初委屈地跟我說,不想破壞我與清河,寧可墮胎求去,我就覺得惡心無比,竟是從那時候開始,你就處心積慮要害我,你害得我妻離子散還不夠,還想對我姐姐姐夫下手,連孩子你都不放過,我真是瞎眼了,才會上你當。”
李湘語冷笑,淚水落下,淒絕一笑,“是嗎?你現在說是上了我的當,可當初你不也說愛我嗎?說我善解人意,說我懂得體諒男人的苦處,說清河太過強勢,什麼都要遵照她的話去做,你說和我在一起,才像個男人。怎麼?現在膩了我,便覺得我是歹毒?元肅,你怎麼不去死?”
元肅依舊盯著她,“你還好意思說?當初是誰跟我說,清河在外麵說盡我的壞話?是誰跟我說清河對外人宣稱我是窩囊廢?是誰說捏造清河說我是靠她才有今天?”
李湘語惡毒地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就憑你,能當上大將軍嗎?隻怕一個將軍都是勉強的,我知道的事實,你以為清河心裏不是這樣想嗎?你敢肯定她沒有跟人這樣說過嗎?”
元肅靜靜地道:“沒錯,你說的都是事實,我元肅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寧清河,隻是,這是多少人盼也盼不到的幸福?隻可惜,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回想以前和如今,我隻覺得,真的是天淵之別,你李湘語,就是連清河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起。”
李湘語怒極反笑,“是嗎?隻可惜,你卻被這個連清河的腳趾頭都比不上的女人騙得團團轉,騙得你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清河當初怎麼就把你救回來?她該讓你死了的。”元肅轉身,“我元肅恨不得此生不曾認識過你這樣歹毒的女子。”
李湘語見他要走,頓時撲了上去,一手抱住他的腰,剛才的張狂怒氣頓時消失,渾身顫抖恐懼地道:“不,元肅,你別走,或許我真的騙了你,但是,有一點是真的,我是真的愛上你。”
元肅勾唇冷笑,“是嗎?隻可惜,我不稀罕你的愛,你的愛是毒液,害了我一生。”
他強行掰開她的手,見她又要纏上來,他厭惡地推了她一把,大步而去。
李湘語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沒有了,她什麼都沒有了。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哭自己失去的一切還是哭元肅的絕情,她所追求的,曾經得到,也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