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她見死不救，他便如此狠心、如此絕情地懲罰她？讓她放棄現在的工作，徹底消失在海臨城，離蘇亦遠遠地……也離他遠遠地，那還不如讓她去死！
“你就那麼愛她嗎？”司穎的聲音都變調了，鼻尖的酸澀，讓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為了她，連我也……”
“你？”厲如風的眼神好似絕情的帝王，“跟她相比，在我心裏你什麼都不是。”
“……”
司穎踉蹌地後退一步。
跟蘇亦相比，在他心裏，她什麼都不是？
“嗬嗬……”司穎笑了。
又哭了。
最後，絕望了。
“你終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讓我死心。”她的目光透過眼眶裏漫延的淚水，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很熟悉，卻不太清晰的男人，“如風，你好狠的心。”
有些人，總是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就絕望了。
絕望過後，可能是墜入地獄，也可能是新的重生。
看著司穎傷心的麵容，蘇亦拉開門，走了出來。
“如風。”
“怎麼起來了？”厲如風一改方才的冷漠，扶住蘇亦的腰，目光落到她被包紮的頭部，“不是說了，讓你多躺會兒。”
蘇亦沒有立即說話，她雙眼沉靜地看著厲如風。
看了一會兒，輕輕地往他身上靠了靠，將頭埋入他懷中。
“我不累。我想在你身邊。”她方才一個人躺在那裏，一個點安全感都沒有。
聽到外麵的吵鬧聲，一走出來，才知道是厲如風在怪罪司穎。
過程，她大概也聽出來了。
本來，她沒有大礙可以不用怪司穎的見死不救。可如今時明月還不知生死，她還沒有聖母到替她的情敵求情。
折騰了一晚，雖然很不舒服，可厲如風對司穎的處罰，讓她的心暖暖的。
從前吃的那些醋，在這一刻好像變成了笑話。
“你笑什麼？”厲如風低頭盯著懷裏的女人，眉心微蹙。
蘇亦抬頭，晶亮的雙眼盯著他，調皮一笑：“想笑，就笑了啊。”
是啊，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這麼恣意，想笑就靠著他笑，想哭就抱著他哭。
蘇亦，你該滿足了。
“嗯，你高興就好。”厲如風摟著蘇亦，嘴角微翹。
這一刻，好像整個大堂都是空的。
這一刻，好像隻有他們倆。
“你……你們……”看著恩愛的兩人，司穎手捂著心口，慢慢地後退著，後退著。
如果說方才厲如風狠心絕情的話，已經對她造成不可磨滅的打擊，那此刻，他們無視所有人的親密舉動，更是將她那顆心敲打得支離破碎。
“厲如風！我恨你！”
由愛生恨大抵就是如此。
司穎後退的腳步停下來，目光落到蘇亦身上，天生的高貴典雅讓她即便處在難堪的時刻也高昂著頭。
她輕輕吸了吸鼻子：“蘇亦，你記住，我不是輸給你。總有一天，你也會像我這樣難過……不，你會比我更難過。”
她笑了。
笑著笑著，轉身跑了出去。
盡管她人離開了，可蘇亦的腦子裏卻還停留著她離開前的那個笑，還有她說的話。